一旁的萧夫人见此,赶在了甜儿开口以前云淡风轻一笑,道,“不过一杯茶水而已,有什么关系?不想喝就不必喝,张丫头随我前面走走,这茶水啊,我们等渴了再喝。”
她这样一说,又因她身份,旁人便不好再说什么了。
当然,张三丫此时也不好推辞,只好跟着她走了。
因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众人便来到了宴会大厅,此时的张三丫也松了一口气,不管这个贵夫人对自己有什么谋算,自己只管参加完寿宴离开便是。
打定主意以后,她便越发的气定神闲。
接下来,寿宴正式开始了。
郡守府家的寿宴自是和寻常人家不同,不但摆满了山珍海味,还请了名角前来唱曲儿。
因分了男女宾客,众人入席以后,也是不用担心太多礼节的,都分别坐在席面跟前,而一个一个的丫鬟则把山珍海味端上来。
在大堂不远处,一处形似莲花的舞台,悠扬的音乐声渐渐传来,一个赤足的女子站在高塔上凳子放着的盘子,玉足在盘子上开始翩翩起舞起来。
她体态轻盈,玉足比那雪白的盘子还要白净,又因站在高台舞蹈,一时,这个女子的表演不免让人啧啧称奇。
上首的郡守夫人看得高兴,道,“来人,看赏。”
当即有下人前去赏赐了表演的伶人。
张三丫身边不远处坐着那甜儿,此时,甜儿见张三丫认真看着伶人的表演,她便在一旁轻笑道,“张姑娘没有见过这样的表演吧?也是,听说张姑娘出生乡野,难得有机会看一次,可要抓住机会好好看看啊,以后啊,没准你遇到你的老朋友,还能讲一讲你看伶人表演的事儿呢。”
这番话表面听着没有什么,但是话里话外,却都在挤兑张三丫是个乡下丫头,没有见过世面,讥讽她一辈子,也就只能看这样一次的大场面,可以回去粗俗的吹牛炫耀,和他们这样的贵人是完全不搭的。
一时,不少人看向张三丫都带着几分嫌弃。
嫌贫爱富本是人的劣根性,这甜儿点名张三丫的身份,也是想要孤立她。
原本看着张三丫气度不凡的人,都下意识离她远一点,好像多跟着她说一句话,自己也被打上一个标签似的。
张三丫朝着甜儿和萧夫人看过去,萧夫人好像没有听见甜儿说的话,正在和她身边的一个贵夫人说话,而甜儿则对着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来。
李萍儿道,“甜儿,你别这样说,这个表演又不好看,看不看有什么打紧的。”
“难道我说错了吗?张姑娘莫非看过这样的表演?”
如果张三丫说看过,那就是撒谎,想必甜儿留了后招,肯定等着拆穿她。
而如果没有看过,张三丫就坐实了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的身份来。
不管咋说,甜儿算是把张三丫挤兑着了。
张三丫摇头,淡淡的道,“我的确没有看过这样的表演!”,顿了一下,道,“不过,这样的表演看不看过有什么打紧?莫非甜儿姑娘觉得看过这样的表演就高人一等?就变得很了不起了么?”
甜儿张了张嘴唇,一下被问的僵硬住了。
如果她敢回答一个是,那就显得她多么粗俗肤浅啊。
一个看伶人表演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女子能够嫁到世面好人家?
而如果她顺着张三丫说的话回答,心里也是憋屈得慌,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口,永远无法发出来。
咬了咬嘴唇,只能憋屈的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就好。甜儿姑娘性子冰清玉洁,想必不是那等以外表看人的低俗人,甜儿姑娘,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