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何氏回娘家以后,自以为做了一件大事,等到傍晚,这才磨磨蹭蹭回到了张家去。
而等她回到张家,她的日子却一下不好过了,几乎她刚刚推开张家大门,陈氏便一脸阴沉坐在堂屋恶狠狠看着她。
“何氏,还不快下跪?”
何氏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娘,我做错什么了?我为啥要跪下?”
一旁的大嫂周氏冷笑一声,道,“二弟妹,你就快些承认吧,莫非还想隐瞒不成?小树可是都已经承认了啊。”
周氏这话一出,何氏吓得脸色惨白起来,不由诺诺道,“大嫂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
陈氏怨毒的道,“听不懂?何氏,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你今天提着一个大袋子回娘家呢,哎哟喂,家里的粮食都要被你搬空了,呜呜呜,你这个小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啊,哪里有这样的媳妇?呜呜呜,儿啊,你快休掉何氏。”
陈氏这话一喊出来,一旁的何氏终于彻底变了脸色,整个人惊恐的瞪大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当然不要被休掉,一旦被休掉,她就成了一个破鞋女人了,成了一个被人赶出去的女人,以后,她可怎么活啊!
张三丫看她那惊恐的样子,心里真是复杂,一时恨这个做娘的根本不像姐妹几人的娘亲,一时,又觉得她实在是可怜,毕竟她第一个看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张义,可是这个男人目光只和她对一下,就躲闪开了,根本不敢开口给她求情,只是眼睁睁看着她被他的亲娘作践。
张义觉得自己也苦,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一边是自己的媳妇,时人都以做孝子为荣,张义觉得自己媳妇受点亲娘的气没什么,反正自己亲娘都是长辈,长辈教训晚辈不是应该的吗?他心里想着何氏也是不听话,那粮食听他的话交给亲娘,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也因为她,这才弄成如今这个地方,又再次让他为难,他的难处又有谁知道呢?
所以,他顿了顿,索性直接走了出去,再不多看何氏一眼,反正等他走走回来,家里的事情肯定都解决了。
见张义走了,何氏心里彻底绝望了,知道自己今日又免不得要受陈氏一番的蹉跎,她心里越发恨了起来。
当然,她不是恨别人,只恨几个丫头,而最恨的,是张三丫,如果不是这个死丫头弄钱买了粮食,她怎么有今日之灾?这就是一个灾星啊,只给她带来灾难的灾星,要早知道,当初生下来就一把掐死算了。
张三丫自然不知道何氏的想法,见了何氏一脸愤愤和怨恨,心里也不好过,不管如何,这个苍老瘦弱的女人,终极是自己亲娘。
想到这里,她不由道,“小树下午一直和我们姐妹在一起,哪里有机会去说三道四?奶奶和大伯娘这样愿望我娘做什么?这是要逼死我们二房才甘心吗?我们二房到底碍着你们什么呢?如果实在不想过,我们分出去就是,又何必这般反复作践我们?”
看着张三丫漆黑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一旁的陈氏心里吓了一大跳,这死丫头的眼睛有一股魔力,看着就不舒服。
她恶狠狠瞪回去,呸了一声,看着依然灰头土脸(张三丫每日拿泥灰做了掩护)的死丫头,心里觉得松了一口气。
这个死丫头还是自己记忆里那个任由自己磋磨的死丫头,没有什么两样。
哼,想分家?做梦去吧,这二房养了这么多个丫头,每个出门子,可是都能拿到一大笔彩礼,这些钱可是她拿来握在手里的养老钱,自然不会让这些钱落在别人手里。
而且二房在她心里一向是做牛做马的存在,如果二房分出去了,这个家里她拿谁来摆威风?这个家里又有谁来种地干活儿?
陈氏的算盘打得精,次时,几乎毫不犹豫,就拿出了她的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