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丫听得这陈氏的谩骂声又开始了,不由一皱眉,顿了顿,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和这样的老妇人有什么好说的呢?这人粗鄙无知,只知道抓住自己家里最孝顺的子孙拿捏,好满足她的私人欲望罢了。
这样的人,一旦和她谩骂上,反而污了她的耳,还不如关键时候致命一击才是。
张三丫这样想着,便神色平静的走回了房间。
而陈氏虽然不但谩骂,但是她不敢对张三丫还手。
毕竟,张三丫可是一个刺头,她总觉得直接面对张三丫要吃亏。
这个死丫头自从嗑坏脑子以后,整个人给换了个人似的,带着邪乎啊,如果不是一模一样的人,她真以为被人掉包了。
日子如此又过了三五日,在这几日里,张家人的吃食,也越来越差了。
陈氏每天只拿了两把米熬粥,一边拿米一边谩骂,姐妹几人要想不饿死,便只能去山里找吃的,但是,由于干旱,山里的不少植物也被晒死了,由于挖野菜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寻找野菜都越来越艰难,也没过几日,张家不少人就饿得面黄肌瘦。
当然,这些人里自然不包括张三丫姐妹。
张三丫姐妹几人每天都偷偷去那没人住的鬼屋弄些吃食,一段时间下来,几人不但没有变的脸色枯黄,且脸色越来越红润,张三丫姐妹几人也跟着变得有了几分少女的模样来。
陈氏虽然私下给张杜鹃和大房的几口开小灶,但是,由于家里越来越穷,那几人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当然,脸色不好看的人,却是非二房的张义和何氏不可。
这夫妻两人每天只喝两碗米汤,连个土豆啥的都捞不着吃,身子瘦弱得跟竹竿似的,整个人消瘦得厉害。
张大丫见自己爹娘这副模样,心里早就原谅他们了,想着自己姐妹几人每日都是雪白的大米饭,香碰碰的炒肉,她的心里就非常不安,总觉得自己做了天大坏事似的。
这一日,她迟疑了一下,对张三丫道,“三丫,我们那些吃食给爹娘吃,好不好?”
张三丫顿了顿,叹口气。
张义夫妻的模样,她又怎么没有看在眼里呢?
只是那又如何?一旦他们知道她们姐妹有粮食,只怕会立即叫她们把粮食拿出来大家一起吃。
而一旦进了陈氏的柜子,家里哪里还有她们吃一口的份?
即使看着年头不太好,这不,在前两天,陈氏还拿了一袋子米粮让回娘家的张大姑背走了。
因张大姑背走这一袋子粮食,陈氏觉得家里的粮食又少了一部分,她也心疼,便越发刻薄张义夫妻以及二房的几个孩子,想把口粮节省出来。
连在平时表面受宠的张小树,此时也是饿得面黄肌瘦,经常叫饿,更别说她们姐妹了。
如果不是有她张三丫在,最小的五丫只怕已经快要饿死了。
想到这里,张三丫便变得有些冷淡,“大姐想把粮食给爹娘吃?”
“是,是啊!”,张大丫说完这话,声音有些怯生生的,总觉得没法看妹妹的脸。
张三丫看了张二丫和张四丫一眼,“二姐和四妹呢?你们怎么想的?”
张二丫虽然自私,但是,在心里还是惦记爹娘的,诺诺道,“要不偷偷给爹和娘吃一点?我好害怕没有爹娘!”
四丫道,“三姐,我看着爹娘和小树饿了都一直喝水,我……我害怕,让他们也吃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