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三丫便一个人起了床。
现在已经是初夏,天亮得比较早,张三丫算是起床算比较的,不过在隔壁屋,张奶奶陈氏却起得更早,她悉悉索索的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张老头看着她倒腾,不由道,“老婆子,将就就得了啊,这家里的好东西都要倒腾给娟儿,以后儿子都有意见了。”
陈氏听了这话,有些不满,道,“儿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平时最听我的话,才不会有意见,至于儿媳妇那几个赔钱货,哼,她们要敢挑拨老娘和儿子的感情,老娘非把她们休掉不可。”
张老头说,“老婆子,你就作吧,你别忘记了啊,以后我们可是要跟着儿子过活的。”
陈氏冷哼道,“我多给闺女背东西,还不是怕咱家闺女被人欺负?闺女多惨,她那个恶婆婆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张三丫听了几句话,心里对陈氏的作为不以为然,这陈氏对她的几个女儿,倒是都心疼得紧,只是陈氏对儿媳妇,则怎么盘剥怎么来,根本不把儿媳妇当人看,她也不想想,儿媳妇难道不是别人家闺女?
张三丫悄声从一旁的屋子背起一个箩筐,转头就出门去了,她走出屋子,在院子外,正好看见大伯娘周氏在奶奶陈氏的窗户下探头探脑,眼里又爱又恨。
见张三丫看过来,周氏瞪了一眼,张三丫也不管她,只转身走出了院子。
张三丫出了村子以后,村子里的勤快人已经开始下地除草去了,农民不好做,村子里的人个个都晒得皮肤漆黑,年龄不大,就已经累弯了腰,即便如此,农人却根本吃不饱穿不暖,遇到灾年,卖个孩子饿死个人,是很常见的事情。
因最近几日的了解,张三丫越发下定赚钱的决心,她可不想像何氏这样过一辈子。
张三丫来到山上的时候,先是在陷阱看了看,结果一看之下,不由欣喜不已,竟真的抓到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子,张三丫把野鸡和野兔都放在背篓,又去小溪抓鱼。
等一渔网下去,过了片刻,她竟抓了二十多条鱼来。
唯一让张三丫无语的是,她现在年龄不大,这抓来的鱼加上兔子和野鸡,背起来竟也非常吃力。
把八斤重的肥兔子和六来斤重的野鸡装入空间,鱼则直接丢入背篓背着,只在面上盖了一些草,她便朝着镇子上出发了。
村子里到镇子上的路,倒也不算太远,先是沿着山间小路走个一个时辰,再沿着官道走半个时辰便到了镇子上了。
而张三丫刚刚来到镇子上,结果一抬头,下一刻,立即在一头高头大马上看见一个男人。
那时天很蓝,万里晴空无云,太阳像金子似的洒落下来,逆着光,男人高大的身姿好像九天神佛从天空里跨步而来似的,明明前一刻集市喧嚣拥挤,下一刻,身边一切声音都已消失,入耳入目,唯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
他身姿修长挺拔,似苍松似翠竹,汗水从他墨色的发滴落在古铜色皮肤,顺着一张菱角分明的面容,滑落在脖颈。
长眉入鬓,眸光凌厉深邃。
青色祥云的衣袂飘动之间,胸膛和胳膊青筋迸发,好似带着无穷无尽力量。
这个男人集合了男人雄壮的力量和俊美于一身,再加上那一双似掩藏无穷无尽秘密的深邃眸子,不管是他的身体还是他驱壳里的灵魂,竟刹那让她砰然心动。
此时,原本空无记忆的脑子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这个男人好对她胃口,好想吃下肚,怎么破?
男人的马匹原本驾驶离去,两人原本擦肩而过,毫无交集,结果只听“驭”的一声,伴随马儿掀起一阵尘土,男人居高临下,停在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