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包括五脏六腑,没一处好的。
幸好脑袋没开花,不然照她这个修复能力,已经被野猪拉出来了。
中午,黎清澜好歹能走了,可见伤都愈合了,内脏受损还没修复。
她等不了,快渴成干尸了,找了根树杈当武器,又支撑着自己一路前行。
直到太阳落山,黎清澜才看到一条河,河水很深,十分湍急,河这边是悬崖,河对面才有岸,她跌跌撞撞的赶紧走,看到一座桥,立即走过去,却看到桥头站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黑夜冲锋衣,戴了黑色棒球帽,背了背包,立在桥头,面向河水,看不到脸,如河水般安然而神秘。
黎清澜惶恐的往后退,不会是来看她死没死的吧?
她转身便走,而身后却响那人清朗的声音。
“黎清澜,是我!”
黎清澜有一瞬间的茫然,好像这个声音是从天而降的,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她的生命里,如此陌生。
鞋踩在木头桥上,轻微的声音。
黎清澜回头,在她与蔚衍对视时,他冲她笑了。
是蔚衍!
黎清澜恍惚了一下,又觉得什么都明白了。
蔚衍总是知道她要去哪儿,也总是不放心的要跟着她来。
她看着他朝她走近,他那张好看的脸,带了全世界所有的安全感向她而来。
她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只觉得内心无比的踏实。
尤其此刻她赤手空拳,身负重伤的迷路在这片野猪山里。
蔚衍来了,她就可以闭着眼睛走了。
走近了,蔚衍看到她满身血迹,眉头深拧:“发生什么事了?”
黎清澜刚踏实的心又提了起来,她低头看到满身血迹,无奈道:“遇到两头野猪,打了一架。”
期间一系列的事都可以省略,没必要多说。
蔚衍看黎清澜虚弱苍白的脸色,以及她黑色衣服上大片的血迹,猜到了点什么。
他心中隐痛,收紧了手指,她身体的修复能力他清楚,而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可见她受了多严重的伤。
“受伤没有?”蔚衍明知故问。
黎清澜笑了笑,唇色苍白:“这是野猪的血,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她的故作坚强让蔚衍更为心痛,在这挠人的心痛中,又生出了一丝怒气。
“以后不许擅自行动!危险的地方要么和我一起,要么就别去!”
黎清澜一愣,瞄了一眼蔚衍,发现他好像生气了,温和如玉的脸覆盖一层阴霾,眉如湖水涟漪,让人忍不住想抚平。
她低头,心里温暖得如躺在阳光抚慰的云上,抿唇笑了会,忽然想到正事,抬头急道:“蔚衍,你赶紧跟我去找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