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巍巍的又把眼睛给闭上了。
毕竟此刻睁开眼睛,她就真太不懂事了。
又一次清新的空气输送进来。
黎清澜的心跳得跟小马达似的,这不能算是接吻,把如此伟大的舍己救人当成男女那点破事,格局未免也太小了。
也不能算初吻,黎清澜小时候掏鸟蛋累了睡在树下,被一个喜欢她的小瘦子亲了嘴,她愣是把人家打成了胖子。
可这人不是别人,而是蔚衍,她竟有种期待的想:总得算点什么吧。
又一轮按压开始,这会黎清澜绷不住了,感觉肋骨都要碎了,蔚衍这是把她往死里按啊。
她睁开了眼睛,那张脸一瞬间清晰的映入了她的眼帘,他的脸色沉黯,浅淡的唇抿得很紧,下巴紧绷,像有某种坚韧又脆弱的力量迸发在此,而他在极力的克制着。
黎清澜感觉心口热热烈烈的疼了一下。
蔚衍极快察觉到她醒了,四目相对,她的眼睛明亮清澈,是初生的希望,而他的眼里却爬上血丝,神经绷紧后的疲惫以及一丝一闪而过的亮光。
蔚衍交叉的双臂松开了,宽肩松软了下去,他朝她极轻的笑了一笑,问她:“还好吗?”
黎清澜知道自己刚刚死过一次,这一声还好吗,便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大的善意。
她立即站了起来,身体重启之后非常有力,笑意盈盈:“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
蔚衍没说什么,转身离开,水浸透了的衣裳紧贴着身体,更将他修长的身形显露无疑。
孙子旺还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黎清澜以为他死了,赶紧去摸他的劲动脉。
“他没事,去尸毒的解药正在生效,待会就醒了。”
蔚衍用穿云将落在木桥上的背包拽了过来,找了一处平稳之地,用湿手帕擦的干干净净。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意这些,果然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蔚衍打开背包,准备生火,黎清澜将背包拿了过来,边生火边说:“你休息一下,都交给我。”
蔚衍还担心她身体正虚弱,但看到黎清澜动作麻利,精神亢奋的样子,虽是诧异,但也没说什么,迅速处理了左手臂的擦伤。
很快,固体酒精点燃了火,火苗不大,但对于刚从冰冷河水中上来的两人来说,着实温暖。但靠这些固体酒精持续不了多久,他们必须将衣物烤干,否则在阴冷的古墓中极容易生病。
黎清澜左右看去,这哪儿有可燃烧的玩意啊。
她和蔚衍一同盯上木桥,蔚衍起身,手握穿云,银丝飞射过去,用力一拽,一截木桥朝这边飞过来。
黎清澜捡起木头,泡过水的木头格外沉重,黎清澜犹豫着将木头搭一块,拿固体酒精点上。
“这一斤木头十斤水,哪儿能烧起来。”果然,她盯了老半天,木头毫无反应。
她心里着急,自己倒无碍,顶多是湿衣不舒服,捂捂也就干了。可蔚衍和孙子旺他们能撑多久,尤其孙子旺,别给冻死了。
蔚衍走到石门前,仔细查看上面的古老文字和雕刻花纹,他低声道:“我想办法把门打开。”
黎清澜抬头道:“按照我们三个现在的状况,现在开这道门不是时候。”
她回头看了一眼河面,有了主意,走到蔚衍面前,瞄了瞄他手中的穿云,嘿嘿一笑:“帮个忙呗。”
不一会,在蔚衍皱眉的嫌弃下,黎清澜一手抓一个被砍断的死人手堆在一块,火一点,尸油滋滋往外冒,一下子火苗就大了,虽有股难闻的味道,但比起温暖的烈火,还在忍受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