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床底下的病友马上钻出床底,拍着手笑:“羊羊羊,你说话了,输了输了。”
杨前锋像个玩游戏输了的孩子,沮丧的钻出床底,指着黎清澜说:“都怪你,让我说话,蛇咬你。”
黎清澜也钻出来,拍下身上灰尘,柔善的问:“好,我的错,那您想拿什么蛇咬我?”
杨前锋错乱的神经又触及到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过往,惶恐不安,蜷缩在角落里,哆嗦:“大……蛇,发……发光,尾巴……长……”
黎清澜不敢再刺激他,忙安抚他,好一会他才平静下来,完全不认识她一样,又和病友钻床底了。
黎清澜戴上口罩,满腹心事的离开了医院。
杨前锋是父亲最亲近的学生,是个孤儿,早年父亲救过他一命,后来他便死心塌地的跟着父亲考古。
六年前,黎清澜死过一次,父亲将她冰封,然后带着杨前锋不知去了哪儿,杳无音信。三年后,父亲没了踪影,只有杨前锋一个人回来,不知他以什么样的办法让黎清澜起死回生,还成了不死不伤的物种,等黎清澜想探个究竟,杨前锋已经疯了。
医生说他的大脑受到过极大刺激,并且因为某种毒素原因,身体各大器官逐渐衰竭,药物维持能延长时间,但也撑不了多久。
她已不抱太大希望,只是尽心尽力,倾其所有让杨前锋安稳的活这几年。不过他所说的蛇,是一个不小的线索。
黎清澜走后不久,护士站,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笔直的站着,面容严肃,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杨前锋的人?”
护士一愣,迟疑,“没有。”
男人看了看四周,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从医院出来,黎清澜在车上待了好一会,一切都像迷雾一般,她拼命想拨开,却如此艰难。
她知道父亲大概是不在了,可她要知道真相。
手机响了,黎清澜有些惊喜,吴教授要与她见面。
黎清澜开车到了凉城考古研究所,进入办公室,迎面碰到孙子旺,他看到黎清澜像见了一座佛像似的,急忙鞠个躬,给黎清澜整的莫名其妙。
“黎姐,我去给您倒茶。”
说罢,忙跑去茶水间。
黎清澜早就纳闷,正好看到陈小青在整理文件,便问:“孙子旺是哪个腐败分子塞进你们研究所的?”
陈小青还没回答,身后传来吴教授的声音。
“他是我外甥。”
黎清澜咬舌,这可真是社死现场。
吴教授邀请黎清澜入座,给她倒了茶,感叹道:“小孙人虽然不机灵,但是个好孩子,他父母都出事了,只能我来管他。他不是考古的料,但跟着我总能混口饭吃。”
说罢,孙子旺端了茶过来,看到桌上已有两杯热茶,他脸红了,尴尬的杵着,像做错了事似的,嗫嚅着问:“我……黎姐,我去买点水果。”
没等黎清澜回答,孙子旺已经跑了。
吴教授叹口气:“重度社交恐惧症。”
黎清澜有点难受,原来她和这二货竟同是天涯沦落人。
“尼诺国遗址里的毒气我还在找人研究,另外,我再次向上级申请对尼诺国遗址的考察,批复后,我会通知你。”
黎清澜点头。
“只是这次立国受伤,我心里很不安,是我的过错啊,”吴教授面露痛苦之色,“多亏你,不然小孙也没了,哎……我向上级申请了安保人员,不过,那个黄先生,你认识吗?有没有他的消息?如果他能加入我们,就更好了。”
黎清澜立即想到江慕城那张脸,觉得他像,又不像,戴上面具后挺像,又是富二代,至少在凉城分分钟整来直升机的没几个,但摘了面具,就一地痞流氓,比起他,蔚衍虽然整不来直升机,但靠谱的多。
黎清澜摇头:“我没有他的消息,不过,我可能找到了更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