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沈宴话音刚落,那黑影便顺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袭来,乐茗害怕得紧紧抓住沈宴的衣角,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虽然之前她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关于妖的事情,禾朝最近不太平,坊间还是宫里都有出现过,每次出现还都会出现一起命案。
之前宫里也出现过几次,也是乐茗运气好才没碰上,却没想到今日在秋猎场上居然还给你她这么一个近距离观看的机会。
不过若是能给她选择的权利,自己宁可在屋里歇着也不愿意再来这猎场受这委屈。
不过很可惜,这世上可向来没有如果。
“公主放心,臣定会保护你周全。”沈宴足尖轻点,便跃上枝头,再点几下便抱着乐茗在树间飞驰。
黑影也是紧追不舍,咆哮着便朝沈宴的身边移动,范围越来越大,乐茗刚刚不小心往下一瞥,便瞧见渐渐逼近的黑影。
乐茗抓着沈宴衣袖的手越发紧了,只看了那么一小眼便迅速回过头去,“六郎有把握能逃出去吗?”
她将脸埋在沈宴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沈宴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听到她的话后,便认真道:“能。”
很是简洁明了的一个字,乐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内心倒是因为这一个简短的回答而放下心来。
抓着他衣袖的手没松,但脸倒是没有之前埋得那般紧了些,她相信沈宴会救自己出去的。
随后也似她所想的那样,沈宴抱着乐茗就跳出的秋猎场内的山林,但在落地的时候一个没站稳便带着乐茗直接滚下了山。
全程沈宴都将乐茗护在身下,所以即便滚了座高山,乐茗也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罢了。
乐茗中途还昏了一会,等她睁开眼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树叶上,厚厚的树叶给她缓冲了不少的冲击。
她伸手揉了揉还有些疼的手腕,她这一昏迷睡得可有点久,夜幕都沉了下来,乐茗眨了眨眼,借着隐隐约约的光便瞧见躺在一边的沈宴。
他看起来一路上都在护着自己,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血液已经凝固,只是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沈宴?”乐茗往他的方向挪动了下,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小小得叫着他的名字。
但沈宴却没有给出丝毫回应,就连眼皮都不曾跳动一下。
乐茗当下便慌了神,直接扑倒他的身上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呜呜,六郎你可别丢下我一个人啊,我可怕了……”
乐茗这一哭诉就停不下来了,扯着他的袖子顺便还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也就是自己哭得极其伤心的时候,沈宴被吵得缓缓睁开眼,这一睁眼便瞧见正拿他袖子擦眼泪的长公主。
小姑娘束好的墨发在滚落山崖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掉了发冠,如瀑青丝就这么静静得垂落着,随着她的动作还晃到了他的脸上。
还有些痒痒的,一路痒到了心间。
瞧着乐茗哭得这么伤心的样子,沈宴无奈得动了下手指,声音很轻,还带着几分沙哑,“长公主若是要擦眼泪,我怀里有一块帕子,比袖子干净。”
这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傍晚极其明显,乐茗听到声音后明显顿了几下,下一秒立马将手里玄色的袍子给放了下来,放下时还贴心得用手拍了拍他早已经皱巴巴的袖子。
“你醒了?”乐茗一想起刚刚的丢脸举动就脸上发红,往旁边挪了挪,干巴巴得开口说道:“刚刚我怎么叫你都不应,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我死了对吗?”乐茗后头的那两个字重复了半天也没重复出个所以然来,沈宴瞧着她此刻的模样,到觉得有些有趣,便开口替她说出了那堵在自己喉咙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