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极其恶狠狠,苗淼淼可是自己再外头捡回来的小可爱,打小就养在自己身边,沈宴可是将她当自己妹妹看待的。
在城内呆了几十年了,可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哭得这么委屈,这不过才出城了几日,就给委屈成这样了。
自己可是出了名的护短,说着就要给苗淼淼出气,但她将眼泪鼻涕蹭在对方的衣袍上,眨着泪眼汪汪的一双眼就瞧着沈宴。
“你这把眼泪鼻涕蹭我身上都是哪里学来的。”沈宴看了眼袍子上的眼泪鼻涕,还有些无奈得说着。
“人和妖,真的不一样吗?”苗淼淼擦了把眼泪,看着对方还有些执拗得说着。
这个问题倒是让沈宴回答不上来了,他专门跳过了这个话题,将小哭包苗淼淼交给赶来的麻雀妖后,便回头看着城下的动态。
卿尤暮在看见阿瑾的时候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在看见对方脸上的疤痕后,又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洛茗看着二人间奇怪的氛围,偏了偏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阿瑾,开口说道:“现在暮王就在你的面前,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要知道,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特地将最后这几个咬重了些说,这是在提醒阿瑾。
阿瑾明白对方是在提醒自己,于是她从袖子里拿出这些日子一直不离手的玉佩,缓步走到卿尤暮的面前,低头拉起他的手,将玉佩放在对方的手心里。
卿尤暮低头看了眼玉佩,这是当初她第一次化为人形时自己送给阿瑾的,说是有了这个玉佩好出入皇宫。
可如今不解对方为什么会将玉佩还给自己。
阿瑾抬头对上他的眸子,嘴角露出一抹笑,“王妃就在里面,我相信监察长会知道如何将她放出,内丹我也不拿回来了,我这些天想了很久,有了这颗内丹,往后你看着王妃应当就能想起我了。”
卿尤暮看着对方,将玉佩握紧了些许,一字一句道:“是我对不起你。”
阿瑾听着他的道歉,嘴角的笑不变,“没有什么对不起的,终究是……”
她顿了下,声音很轻,说出了当初对方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终究是不同的。”
她往后退了一步,笑着笑着泪便落了下来,许是快要死了,总爱回忆起往昔,阿瑾絮絮叨叨得说着,“当初你送我的桃花枝我一直都留着,害怕花会凋零,我便想了个法子做成了干花,本想给你看看的,可那个时候你满心满眼只有苏昭昭,我想着没关系,自己看也是很好的。”
她顿了下,伸手擦拭眼角不断滑落的泪,又接着道:“除夕的烟火,你答应过我会一起看的,可却从来都没实现过。”
卿尤暮听着她的话,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往昔自己负她良多,如今一句道歉都显得格外廉价。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反正我也要死了,过往的一切就当一场梦好了,一命换一命,这也正是你所期望的。”
阿瑾笑了下,这句话说的很轻,而她的身形又太过于单薄,摇摇欲坠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倒般。
卿尤暮下意识得想要伸手去扶,但阿瑾却再次往后退了一步,自始至终她和卿尤暮之间隔了整整三步的距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