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清晨,看着三人已经渐渐远去之后,苗智宸,也就是苗老堂主便转身回到了府内。吩咐完下人各自去做份内的事,又支开了青雨,随后直接向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的苗智宸却并没有去翻阅任何书籍,而是将手放在了桌上的砚台上,只见他用力转动了一下那砚台,靠墙的书架便自动挪动开来,现出了一个进入密室的入口,他便几步走了进去。
原来这间密室正是昨夜他与冷毅师兄弟以及苗曦依谈话的那间。只是昨夜带他们进来的入口是在假山;苗智宸进来后朝着石台上的灵牌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然后走向它,将它放正。却见原来的灵牌的另一面,竟然也是没有文字的。他就这么站无字的灵牌前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大哥啊!恐怕你做梦也想不到,你的儿子会为我所用吧,哈哈!哈哈哈!”
苗智宸大笑几声,然后转身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接着道:“想当初,我们三人情同手足,一起从家乡出来闯天下,我说应该去丞相门下,将来有出路。你们却偏偏要去与丞相为敌的中书省手下办事。不料,时过境迁,我们虽各为其主,最后却兵戎相见……”
说着说着,他回想起了二十年前的画面。
一间酒馆里,冷铭文,李行闽,苗智宸三个人坐在同一桌谈着话。
“智宸,丞相他虽然位高权重,却仗势欺人。暗地里竟做些丧尽天良的事。中书大人刚正不阿,奉公守法。我们应该去他的门下才是啊!”李行闽好言相劝道。
苗智宸摇摇头,不予赞同,反而做苦口婆心状说:“二哥,中书大人他因循守旧,固步自封,哪里像丞相他老人家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你们跟着他根本就不会有好前程的。还是听弟弟一句话,投靠丞相大人才是明智之举啊。”
“智宸……”
“行闽莫要再与他浪费唇舌,既然他非要弃明投暗,我们也不必再多行相劝。喝了这杯酒,从今日起,我们便各为其主,各行其事。他日就算针锋相对,也不需再顾及旧情。”冷铭文打断李行闽,端起面前的酒杯道。
“既然大哥这么说,那小弟也无能为力,小弟就先祝大哥前程似锦,鹏程万里!”听到冷铭文的话,苗智宸也同样端起酒杯道。
“唉!”看着曾经一起舍生忘死的兄弟,如今要分道扬镳,各走各路,李行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举起酒杯,三人同时一饮而尽。
两个月之后,冷铭文家里院内。
“大哥,你别走过来走过去了,我头都晕了。”李行闽看着面前紧张到不停的走来走去的冷铭文,忍不住发着牢骚。
“行闽,你说,你大嫂这都生了好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出来啊?”听到李行闽的话,冷铭文停下脚步,一脸焦急地看着他说到。
“我听人家说,女人生孩子都这样,你在这边急也没用的嘛。倒不如过来坐一会儿,来,喝杯酒放松放松。”听到冷铭文的话,李行闽边倒酒,便安慰着他。其实对于这种事情,他一个连老婆都没有的男人哪里会懂,但是看到大哥那么着急,他总不能干坐着,什么都不做不是。
听到李行闽的话,冷铭文觉得也挺有道理,就走了过来,伸手准备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
”哎呀!不行,我还是进去看看吧!”还未将酒杯接过来,冷铭文就放下抬起的手,激动地说,边说还便准备进屋。
“大哥!”听到冷铭文的话,李行闽赶紧放下酒杯站起身,拦住他,劝说道:“人家产婆都说了,男人不能进去,你怎么就这么按捺不住呢?”
“唉,我这不是着急么。”冷铭文说完转过身坐了下来,脚却不停地点着地面。
“老爷,老爷!”
冷铭文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听到突然传来的叫声,又急忙站了起来,只见一个矮胖的中年妇女神色慌张的走了出来。
“麻婶,怎么样,是不是孩子生出来了?”看到走出来的是产婆,冷铭文急忙上前边问边仰着头朝屋内看着。
“老爷,夫人她……”被叫做麻婶的产婆此时脸上除了慌张,还多了一份胆怯的表情,她看着冷铭文,吞吞吐吐地说着。
“夫人?夫人她怎么了?”冷铭文一看产婆的脸色和神情都不对,激动地拉着她的手问道。
啊——
哇哇——哇哇——
产婆还未来得及回答,屋内便传出来一声女人痛苦的叫声,紧接着就是婴儿的哭声。
“生了,孩子生出来了。”听到女人的凄惨叫声,冷铭文本来一脸的震惊与担心,但是紧接着传来的婴儿啼哭声,又让他顿时感到惊喜万分。他松开产婆的手,急忙向屋内走去。身后的李行闽也紧跟着走了上来。惊魂未定的产婆,则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个男人的背影走了进去。
“老爷!”看到冷铭文走了进来,怀抱着婴儿的奴婢慌忙向其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