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像是被浸泡在血水中的眼睛。

里面没有理智，没有善恶，甚至没有人性。

只有犹如一头被弥天狠意堆积起来的魔兽。

有区别的是现在的她没有实力，但是同样，她却能在这种没有了理智，没有了自我的情况下控制住自己。

然后一步步提升自己的实力。

“人一旦被定义了，就很难再能改变你在其心中的形象……我先是佩服她，后是羡慕她，已经在我心里边留下了痕迹，所以这个时候自然会在意她，给予一点微不可见的帮助。”

“她是有野心的，只要你告诉她你要进南一，那她一定会努力的。”

如果按着这个思路，那只要直接明了的说谎，一封信直接告诉墨铃她红绫是血脉传承，要进南一，那墨铃如果有心，一定会为了这个目标奋斗，那为什么一定要让墨铃受那种种绝望、不能正常思考的疼楚，达到最后要求的思维固化呢？

这一步，又有什么意义？

“不够。”红绫的大部分心神都在记忆里面的那双眼睛上，听到问题下意识的继续解释：“她思考的时间不够，在是否去南一这个问题上需要她自己给自己答案，这个思考时间最好是抛去所有杂念所有顾忌的时候，不能是我给一个下意识的答案。如果她什么都没有经历就被引导走上这条路，即便这条路是她真正想要走的，那她之后在这条路上也会遇挫则退，则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毫无未来之时，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是否适合这条路，怀疑是不是从开始就错了，经历这些之后她要么就此消亡，要么会憎恨我给她的选择，步入凡尘，再到消亡。

如果顺序调换，这些在一开始就让她面临。

思维固化之下，让她从事情最初开始否定自己，怀疑自己，对自己的未来充满绝望开始，再到进入误区看到自己想要的都得不到时，那时候她心中最痛苦、最绝望的就是她最想要得到的，最渴望的，最愿意为之牺牲的。

到了这一步她就真正的看透了自己的内心，如果她选择了实力，以后即便遇到生死之时，她也能一往无前，而不是悔恨今时今日的一个决定。

最后……

红绫垂下眼睑。

最后，既然选择了实力，那她在帮忙坚定一下。

南一让东大路世世代代如此追求不是靠一个名头的。

“所以，你也从最开始就知道她会选择南一对不对？”墨圣迪肯定的语气将最后的疑点补上。

红绫后知后觉的抬起头，身前墨柒惭愧的垂着头不敢和红绫对视。

他只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帮她’，后面他叔叔突然过来接过去了话，但是没想到她这都没有听出来，还继续解释起来！

他几次使眼色、想出声都被他叔叔一个眼神制止，真不是他不讲义气！

红绫瞪大眼睛，看着不知道听了多少的墨圣迪连连摆手开始否认：“我不知道，也不是那么清楚……这些都是爷爷告诉我的，我都是按爷爷说的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