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醒了。

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可怕的梦，身后一直有人在追赶她，对她说着什么。

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必须逃，下意识地跑走，拼命地想要从梦里醒过来。

她成功了。

苏茉缓缓睁开眼睛，耳畔响起一道惊喜万分的声音。

“苏茉，你醒了？”

罗晓琪紧紧抱住苏茉，又哭又笑：“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怕吗，我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一旁的厉飞宇见状也松了口气。

苏茉终于没事了。

苏茉回抱住罗晓琪，拍了拍她的背，随后问道：“晓琪，怎么不开灯？”

厉飞宇和罗晓琪闻言都愣住了。

罗晓琪伸手在苏茉眼前晃了晃，试探性地说道：“现在……是白天。”

回应她的，只有苏茉空洞的眼神。

苏茉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罗晓琪眼睛瞪得死死的，像是难以置信，片刻后带着哭腔道：“苏茉，你别怕，我去找医生来，可能就是暂时的后遗症，你别怕……”

她慌得语无伦次，反观苏茉，倒显得镇定许多。

苏茉扯住罗晓琪的衣角，语气淡然：“别去。”

她不想惊动任何人。

“厉少，你在对吗？”

苏茉听见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我在。”

厉飞宇应了声。

苏茉循着声音，辨认出他的方向，空洞的眼神直指厉飞宇：

“厉少，之前你答应过我，会无条件帮我一次，这句话还算数吗？”

厉飞宇看了罗晓琪一眼，叹了口气：

“当然。”

“好，我要你帮我，离开陆西城。”

苏茉决绝道：“我要彻底离开他，我要与他此生，再不复见。”

如果只有死亡才能分开他们，那么苏茉宁可她，从此在陆西城心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