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青州双手撑着头，陷入某种痛苦的情绪。

那一天，天空就像今天这样，外面阴沉沉的，很快下起了暴雨。

骆青州站在手术室外，双手握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医生告诉他，产妇大出血，现在生命垂危，让他选择保大保小；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保大，但病房里却传出了程青禾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被抽离了。

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响起，却迟迟等不来母子平安的消息，直到医生告诉他抢救无效产妇去世的那一刻，骆青州呆呆地站在原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他甚至做不到抬起脚，迈进手术室，去看程青禾最后一眼。

他不是个好丈夫，没有保护好妻子和女儿；也不是个好父亲，没有照顾好儿子，这么多年，他一直活在失去程青禾的阴影了。

妻子去世的第一年，他几乎看谁都像她。

苏茉见骆青州身子发抖，眼眶通红，递了一张纸巾过去：“骆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勾起你的伤心事……”

骆云舟听见这声音，却猛地抬眼：“青禾，青禾，是你吗？我就知道，你会来见我……”

“骆先生？！”

苏茉骇了一跳，手腕传来疼痛感，她不由得皱眉。

“青禾，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女儿，你怪我吧，你怪我吧……”

“别离开我！哪怕你只来梦里，见我一眼……”

“你们在做什么？”

病房里忽然响起一道愤怒的声音，苏茉抬眼望去，陆西城风尘仆仆地站在门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