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宋霖领兵出征,便改使用枪了,这柄宝剑也就束之高阁,鲜少拿出来用了。叶欢这次回乡,便想起它来,于是一并带了过来。迟哥儿是个喜欢舞刀弄棒的,宝剑赠送给他,最合适不过。当然,这事儿并非她擅自做主,而是早就与宋霖商量过,宋霖也是同意的。
迟哥儿得了这柄宝剑,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立马去院子里耍一趟。可赵氏怕宝剑太过锋利,伤了他自个儿,愣是不许,逼着他将宝剑放了回去。
“功夫没学到家之前,不许拿出来使,听见没?!”不是赵氏忧虑过度,实在是迟哥儿是个不着调的,虽对习武颇有兴趣,却不肯用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个半吊子。这宝剑真到了他的手里,若不加以约束,怕是会闯出大乱子来。
叶欢觉得赵氏说的有些道理,于是补充了一句。“娘说的对!在你学成之前,不许拿着它出去炫耀,可听清了?”
对于叶欢这个长姐,迟哥儿还是很敬重的,乖乖的抱拳应了。“是,长姐。”
澜姐儿早就与叶家的几个小辈玩在了一处,相处和睦。
一家子多年不见,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叶欢睡了半日,精神养的足,整个人精神奕奕的,与赵氏和弟弟妹妹们秉烛夜谈,就连过了子时都不知不觉。若非丫鬟提醒,叶欢怕是还不肯放她们回去歇着。
“瞧我,一高兴就忘了时辰。天儿不早了,你们回屋歇着吧,明儿个要是有空,陪我去给奶上个坟。”叶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该尽的孝道还是要尽的。
叶果打着呵欠应了,拉着芳姐儿回了房。
第二天天刚亮,叶欢就起来梳洗了。回到了乡里,叶欢穿衣打扮也就比较随意,怎么方便怎么来。因为要去给叶老太上坟,叶欢选了一身比较素净的衣裳,头上只插了一支羊脂玉的簪子。
澜姐儿亦是一身藕荷色的衣裙,满头青丝梳了双螺髻,用带着铃铛的发绳绑了,怎么看都娇俏可人。
与之随行的叶果母女则去邻街的铺子买了纸糊的金元宝香烛一类的东西,又带了几盘祭品,与叶欢母女同乘一辆马车,缓缓地向着乡下驶去。
因为两匹马拉的马车实在是太过稀罕,故而叶欢刚进村没多久,就引起了全村人的注意。
“哪儿来的马车啊?”贺婶子正在院子里晾衣裳,瞧见迎面驶来的马车,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贺大夫正埋头碾着药草,听到贺婶子的嘀咕,抬头扫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想必是叶老二回来了,咱村儿里,也就他一家有马车。”
贺大夫这话说的不假。
小荷村村民去市集上,大都是做牛车或者骡车,便是家境还不错的叶老大家,也只有一辆用旧了的驴车。这马车,叶老二家是独一份儿。不为别的,马车的造价要贵很多。而且,马在江南很少见,只有大户人家才会弄来拉车。
贺婶子瞧了瞧,却是摇头。“叶老二家的马车我认得,绝对不是!”
“管他是不是呢,与咱又有什么关系。”贺大夫最不爱听自家婆娘念叨,垂下眼眸继续干活儿。一会儿他还得去邻村走一趟,给亲家公送药呢。
两口子正说着话呢,那马车突然就在贺家门口停了下来。继而,有人掀了车帘子钻了出来,还亲切的唤了贺婶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