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义必自毙,且看着吧。”叶欢也很是气愤,可到底是别人的家事,她不好插手。
不过,忠义侯这般行事,却不顾儿子的反对,轻拿轻放,一力保下那柳氏,迟早会寒了两个儿子的心,落得一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叶欢不知道的是,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揭过去。御史们听说忠义侯府的这桩腌臜事后,弹劾的奏章就接二连三的飞到了建武帝的御案上。建武帝本就觉得忠义侯无能,正好借此机会,收回了忠义侯的爵位,仔细敲打了他一番。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建武帝在收回侯府爵位的同时却又加封了孟氏为一品贞惠夫人,她所生的两个儿子也都各晋了一级。可想而知,建武帝对忠义侯是厌恶到了何种地步。
据说忠义侯跪在金銮殿上痛哭忏悔,建武帝都未能改变心意。忠义侯回到府里之后,不得不将丹书铁券交还给朝廷,从那以后,他日日借酒浇愁,沉浸在醉生梦死当中。至于那下毒害人的柳氏,更是被帝王赐下了梳洗之行,哀嚎至血流尽而死。
孝惠夫人最终还是没能挺过去,在正月末就没了。与宋孟氏病逝的日子,竟只相差了一天。孝惠夫人弥留之际,将叶欢夫妇叫到跟前,言辞恳切的恳求他们对她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加以照拂。宋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而后孝惠才含笑咽了气。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
年节忙了一阵日子,叶欢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宋霖怜惜不已,便让唐十八接管了一应事宜,好让叶欢能够歇口气。
年后,宋尧便提出了分府出去单过。
“父母在,不分家。母亲已经过世多年,我早该搬出侯府去了。”宋尧说道。“说来惭愧,这些年来一直倚仗着兄长。如今我已为人父,总该给孩子们做个榜样。且辞哥儿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到时候一大家子挤在一起,总是不大方便。我已经在隔壁大街上买下了一处宅子,稍微修葺一番就能入住。”
宋霖见他连宅子都买下了,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并未多做挽留。“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就把家分一分,有什么缺的,尽管跟你嫂子开口。”
“这些年得兄嫂照顾,我哪里还有脸要家产。侯府的一切,都是兄长应该得的,我得兄长庇佑,才过了这么些年的安稳日子,已经知足了。”宋尧真心实意的说道。
他们兄弟俩自小相依为命,感情非寻常人能比,他亦不是个贪心之人,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也不会勉强,当真是个坦坦****的谦谦君子。
宋霖拍了拍宋尧的肩膀,道:“不管如何,咱们都是一家人。今后搬出去,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尽管回来找我!”
宋尧点点头。他如今已近而立之年,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会流着鼻涕跟在兄长身后跑的病秧子,有能力将日子过好。
兄弟俩商量了一番,晚上在一起用膳的时候就将此事提出来说了。
叶欢得知二房的人要搬出去,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怎的这般突然?”
“也不是临时起意。”齐氏笑着接话道。“早几年,就有过这想法了。只是那时候,大嫂一家都去了西北,侯府无人打理,这才拖延至今。”
虽说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叶欢心里却有些不舍。人相处的久了,就会生出感情来,她也不例外。自回到京城,两房人就生活在一起,如今已有十几个年头。十几年培养出来的默契和深厚感情,早已融入了骨血,割舍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