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一直在府里静养,倒是没听说过这事儿。“竟有此事?”
世子夫人颇为沉重的点了点头。
提到长宁大长公主,国公夫人也是有些怵的。那位可是先帝的胞姐,当今的姑母,北明朝仅存的大长公主,皇室辈分最高的女人,地位之尊崇,就算她这个国公夫人站在她老人家的面前,也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儿。
试问,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婆母压在上头,国公夫人如何能够直得起腰来?嫁进公主府的头几年,她每时每刻都在警醒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侍奉婆母,行事不敢有半点儿差错,就怕惹得公主婆母不喜。那种日子,每每回想起来,都叫人唏嘘不已。好在后来国公爷承袭了爵位,从公主府搬到了国公府,她的日子才算好过了一些。可每月初一十五回公主府请安,她还是会忍不住忐忑一番。
大长公主闭门不出已有几十年了,可直到如今,提到这位仍旧是余威不减,她总是带着几分敬畏。
“公主府那边的消息,怕是不好打探。”国公夫人畏惧大长公主的权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与二房并不怎么亲近。
虽说国公爷跟镇南侯是嫡亲的兄弟,可镇南侯十八岁就去了南疆,近二十年都没怎么回过京城,儿时的亲厚早就被时光一点点的消磨光了,哪里还剩多少情分。再加上大长公主偏心长房,将英国公府的爵位给了长房,二房心里会没意见?
国公夫人能想到的,世子夫人自然也想到了。“的确是有些难。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下手的地方。”
“哦?”国公夫人抬眸看了世子夫人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好奇。
世子夫人没有故意卖关子,凑在国公夫人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国公夫人眯了眯眼,继而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来。“你说的对,事无绝对,人心难测,总能撕开一条口子的。”
两人密谈了一番,直到深夜,世子夫人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夫人真是辛苦。”世子夫人的贴身丫鬟纸鸢心疼的说道。从出门到深夜,世子夫人就没好好儿的坐下来歇息过。
世子夫人趟靠在美人榻上,任由丫鬟们服侍着,累得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世子爷呢?”
纸鸢怔了一下,垂下眼眸故作云淡风轻的说道:“在书房歇下了。”
听到书房二字,世子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又是那个叫幽若的丫头在一旁伺候?”
纸鸢没有吭声,但从表情上就能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