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自然是好地方,不然一开始也不会规划到这里。赵谦之和周总兵都是有有本领,也愿意办事的人。目前就是得让大家伙儿心甘情愿的离开。我想着,是不是等到把得罪人的差役抓到之后。我去一次村子里。既然他们对我的印象不错,那我去总比别人去要好说话一些。就算我开口说搬迁的事儿,他们也不能动手打我一个女人,更何况他们甭管到任何地方,在商郡生活,想要发财,既然之前都觉得是我带来的好处,那他们也不会愿意得罪我,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唐光远笑了:“你这财神奶奶的身份可是不得了。说得也是。这商郡上下。除了那些够不上你扶持的,但凡有点儿本事的都得仰仗着你的提携。这些年来。说到你,可是比我们这三个大男人都有用呢。”
次日一大早,何亮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了。见到了商锦蓉,他立刻就跪再地上磕了个头。“草民见过商瑛夫人!给您请安了!”
商锦蓉赶紧站起来侧过身子:“您比我年长,可不用如此大礼。快请起!”
王环上前将何亮给搀扶起来。而其实何亮也不过四十多岁,就是常年在海上劳作,显得老了一些。但的确是比商锦蓉要年长,她这么说也是合适的。
何亮没想到连商瑛夫人都如此和蔼亲切,心里的紧张感顿时减少了七分。
分宾主落座,商锦蓉先开了口:“何村长,今天请您过来认人,您千万不要有负担。这事儿原就是衙门里有人对不起你们。你们也不用担心他们过后会报复。这衙门口是朝廷说了算,不是那个差人和官员你说了算。再不济,您村子里的乡亲送了我这么多东西,我也知您这个情。所以往后有什么,我们唐家留在商郡的人也会为您说个公道。您就放开了胆子,有什么说什么。什么都不用担心!”
有了商锦蓉这话,何亮心里的底气就更足了。“您和督军大人的话,我一万个相信。但这件事,的确是不好开口。我昨日是想过跟督军大人说,但村子里的人也要脸面,当众说……实在是太难听了。”
唐光远微微皱了下眉头:“您只管说吧。现下就只有我们夫妻和您三个人在。我连伺候的下人都支了出去。再有什么顾虑,也可以减轻一些了吧?”
何亮犹豫了片刻,随后长叹了一声:“也罢。早晚都是个说。如今我不开口,往后也得有别人开口。那怕是说得更难听。我也担心有人是非颠倒,再反咬一口说我们族中……总之,这是我们何家是倒了大霉!既然督军大人和商瑛夫人您二位要给我们做主。那这件事儿就得求您二位给我们何氏家族一个公道了!”
随后,何亮就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商锦蓉从微微眯起双目到瞪大眼睛到最后直接拍案而起,当真是气得心肝肺都跟着疼了。“这事儿非同小可,按照咱们夏国的律法,这是要割刑的!”
何亮直接跪在了地上:“这些话我怎么能说谎?这又哪里是我们能得到好处的事情!这件事若是传出去,我们何家日后都抬不起头做人了。而且原本就已经死了四口人,这可是人命关天啊!”
唐光远也气得太阳穴青筋直蹦。“好!既然你说这些都是实话,那你可以有证据?”
何亮从怀中拿出一个扁平的布包,跪爬了两步递了过去:“这是当初他们抢走我那侄孙时给的银票和卖身契。上面写的什么我们大字不识。但是银票肯定是真的。”
唐光远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两张卖身契。卖身契些的是何姓一双小儿女卖与刘家为奴,从此生老病死各不相干。br>何亮回答:“这手印不是我侄子和侄媳按的!他们直接就把东西这卖身契和银票塞过来了!”
唐光远看想商锦蓉,商锦蓉仔细辨认了一下。随后冷笑:“看起来我还是把他想得太好了!我说怎么亟不可待的赶到了那边去迎人。何村长,你现在回去,把你那侄子和侄媳带过来。你莫要怪我们不信,而是我们既然要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不让两个孩子和两位老人冤沉海底,那就要有真凭实据。只要能确认这手印和你侄子侄媳的不同。又确认另外的手印是他本身或者是手下人的。那来日定罪行刑之时,我会给你们讨一个恩典,让你们何家出人亲自动手!”
何亮一听,连忙又磕了两响头。“多谢夫人大恩大德!”
这时候,唐光远又说:“但也有一点,若是你们拿不出证据,或者被我们调查清楚,是你们中有人造谣栽赃,那这就不是你何亮一个人面对朝廷命官的指控。而是你们何氏家族两百多口人名誉和安全了。”
何亮拔起腰板。“这件事我没有半个字的假话!若我说谎,必遭天打雷劈!”
何亮赶回村子。商锦蓉气的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这种人渣!就该千刀万剐!”
唐光远虽然也气,但到底也还是要先顾着自家夫人。他过去把商锦蓉拉住。安抚:“先别这么大火气。要是这件事坐实,自有他的处置。可万里有一,这件事即便何亮没说谎,但有没有人对何亮说谎却也不一定。”
商锦蓉不是一个激动的人。唐光远即便不说。她也会很快冷静下来。只是现在却不可能听两句话就真的不恼火。“但刘少游就是十分反常。要是没有这件事,他必然会在之前见咱们的时候开口。何亮天大的胆子,也不是有胆量攀扯知府的人。但若是他所为,他怎么会有这个信心,小川寨的人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咱们?”
唐光远也不能明白其中的关键。何亮称刘少游有喜爱小童且男女不忌的癖好,看上了何家的一对小儿女强霸而走,致使两个孩子毙命,连个孩子的祖父母去拉枪孩子的时候也被撞头而死。按理说,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了多久。即便何家为了名声,不敢对外人说。可是事情牵扯到了搬迁上,就关系到了总兵府和郡守衙门。直接面对这两个衙门口的人,刘少游有怎么敢保证何家人一定不会开口?
所以他也只能摇了摇头:“这个我也猜不透。但从之前的事情上看,似乎他是想故意激怒小川寨的人。然后让小川寨的人跟衙门的人对立。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就不会跟衙门的人去上告这件事。可是这都是个未知数,我觉得,还是得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今天晚上,我会派人去一趟府城,暗中观察刘少游背地里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晚上我也会带着赵鉴去一趟小川寨。听听何家人背后都在说什么。咱们现在都是听的一面之词,不好分辨。”
商锦蓉点头:“这也是个法子。今晚你还得派人多保护一下小川寨吧。不然我担心他们中有人会发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