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益帆抬起头来，月色下，那湛蓝色的眼眸流光移转，比山上的星辰还要闪耀。两人眼神对视着，莫名的，顾小艾眼中的悲伤却是让王益帆心中一烫，连忙移开了眼睛。

明明是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为何，心慌的会是自己……王益帆心跳有些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忽然有些无措。

最终，王益帆撇过脸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了。

顾小艾无奈的一笑，她心里当然是清楚自己这次做的事情对于王益帆来说多么严重。也清楚按照白久的那个脾气，知道这些后一定会忍不住，来找他。

“益帆，我和你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你让我做了多少事情，凶险的，昧良心的，我不情愿的。这些我统统都做了，只要你愿意。”顾小艾回想着自己过去的那些事情，忽然间觉得有些委屈。自己明明什么都愿意做了，可到头来终究是比不上白久。

然而，王益帆却是不以为然。看着顾小艾脸上的失魂落魄，又是下了一剂猛药。“你为我做的那么多事，难道不是渴望汇报的么？”

“你不是希望我接受你，喜欢你么。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不就是想替代掉白久在我心中的位置么？同样是有所求，你在我眼里跟那些与我交易的商人没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顾小艾的浑身都颤抖了一下，猛地抬头，看着王益帆的时候那么吃惊，匪夷所思。微微张着嘴，苦涩了好久才说，“所以在你心里面，就跟个外人一样么？这么久了，我可有可无是么？”

“是，就是可有可无。顾小艾你别在这里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陪着我，帮我，就可以感动我，就可以让我喜欢上你。可我却觉得你很可笑。”

“就像这次一样，你曾经亲手毁了久久初中给杜夜泽的表白信，是因为你嫉妒，你嫉妒她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而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装高大，装姐妹情深么？”

“顾小艾你配么？你跟白久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喜欢你。哪怕一点点都不曾动过心的！”王益帆大声说着，最后几句话完全是直接站了起来，吼了出去。

所以，我都这样说你了。你怎么还不走，还不离开？“你走啊，你滚啊！你还待在我身边干嘛？都走，都走！”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情绪波动太大了，王益帆的胸口忽然如同针扎一样疼痛。那剧烈的疼痛让王益帆喘不过气来，甚至支撑不了自己。噗通一声，半跪在了地上。

“益帆，益帆你怎么了？又发作了么……”顾小艾看着王益帆这个样子，吓得面容失色，连忙扶起了王益帆。

王益帆却是忍着疼痛，一把推开了顾小艾。嘶哑咧嘴的的忍着疼痛，说着，“我让你走，你懂不懂啊……我不需要你！”

“我不走，我不想走！”顾小艾忽然的也如同失去了理智一样吼了出来，泪水流淌在眼角，顺着眼角滴到了地上。

顾小艾有些崩溃了，泣不成声，“我不走，你一次次逼我走，你不需要我……可是我爱你啊……”

“哪怕你不爱我，哪怕你喜欢别人。益帆你先别冲动，我扶你回去好不好。等你好了，再让我走好不好？”顾小艾擦着眼泪，小心翼翼的说着。

顾小艾一个人的力气太小，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身形巨大的王益帆扶着下山。以往发生这种事情，顾小艾会让白久来帮她。

可现在，怕是再也没办法让久来了。顾小艾抿了抿嘴，有些难受的看了看王益帆。王益帆这个样子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王益帆赶紧下山接受治疗。

可是，到底应该找谁呢……顾小艾有些无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被顾小艾扶着的王益帆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了起来，王益帆紧紧抓住了顾小艾，说着，“我的身上有药，我刚刚吃了点下去。能缓缓，你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嗯，好。”顾小艾点了点头，随后便是重新拿出了手机，开始给急救中心打起了电话。

等一切都弄好了之后，顾小艾也顺着做到了石头上，看着王益帆。两个人沉默不语，静静的等着。

吃了药后的王益帆的确是少了许多痛苦，额头上细密的薄汗，衬托着王益帆有些格外的魅惑。

“益帆，你还好么？”顾小艾轻声的问着，声音很小，明显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王益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着，“我没事。”

随后沉默了一下，忽然看向了顾小艾。眼神闪烁，嘴唇微张，似乎是要说些什么。然而，那句话却还是堵在了嘴边迟迟没有说出口来。

吐了一口气，王益帆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