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还没睡醒,就接到了若云姐姐的电话。
本来还在睡梦中,听到她有些沙哑的声音之后,顿时睡意全无,我一惊她找我干什么呢?
高浩迷迷糊糊的问我谁呀,我支吾着说:“陈总的女朋友,梁若云。”
“谁?”高浩一只胳膊砸过来,抬起头一脸惊讶。
“陈总的女朋友!”我重复了一句。
他坐了起来:“他找你干什么,不会找你拼命吧?”
我瞪着眼睛:“找我拼什么命,我又没惹她?”
他的脸色有些变了,看着我说:“昨天他来找你,还给你买花,还要亲你,换做是你会怎样?”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掀起被子下了床,准备去见她。
高浩也下了床,看着我说:“我问你话怎么不回答,不会是心虚了吧?”
“你有完没完了,过不去了是吗?”
他抓抓头发笑了:“我错了,再也不说了。”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算了吧,人家都已经认错了。指着桌上的零钱说:“自己下楼吃早餐吧,我直接上班去了。”
他抱住我:“你自己可以吗,我不放心,她不会打你吧?”
我哈哈大笑,觉得他太可爱了,单纯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没有心机,我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没事,不用担心我,她不是那样没有素质的人。”
他坐回**:“你拿着电话,有事就报警,或者打我们手机店里的电话。”
我笑了:“好好好,我知道了,放心吧。”说完我带上门出去了。
我走在路上一直在想,若云姐姐会跟我说些什么呢,她找我又出于什么目的,不会真像高浩说的那样要打我一顿吧?
毕竟年纪太小,思维还是小孩子的模式,说话有的时候也是天真烂漫,我总感觉陈志超跟我呆在一块的时候,好像在哄小孩子,说话的语气,看我的眼神,都是宠溺的,商量的口吻,尤其是他看着我的时候,好像我的长辈。
我们相差十几岁,中间隔着好几个代沟,当朋友小点,做恋人还凑合,要成为夫妻就有些不现实了,说不到一块,想不到一起,好像隔着半个世纪,沟通起来肯定困难。
梁若云喊我的时候,我还在琢磨跟陈志超之间的关系,到底算什么,听到她的声音一怔,停下脚步笑了笑,朝她走去:“若云姐姐,早啊!”
她永远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就算是不开心也不会表现出来,小姑说这样的人城府很深,不适合做朋友,更不可深交。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城府,但又不好意思问,怕小姑跟曹展鹏笑话我孤陋寡闻。
有一次路过新华书店,想起这个词特地找了词典查了一下什么意思,看到注解之后我觉得小姑说得不对。
我眼中的若云姐姐是那种谦和有礼的人,与世无争面慈心善,我特别崇拜她,喜欢她。
要说城府之深,非陈志超莫属。
他,思想深邃,有心机有谋略,把自己的事业打点得风生水起,但他这个人并不坏,为人热情且会尊重人。
但有时候,我又看不懂他,心思缜密,笑不露怯。
其实,城府每个人都有,只不过有的人多一点,有的人少一点罢了。
若云姐姐说请我去吃早点,我看着她一脸的平和笑着答应了,心里却直犯嘀咕,她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我跟着她朝一个高档的早茶店走去,若云姐姐指着门楣上的牌匾问我:“羽格,你来过这里吗?”
我看着高端大气的门面摇了摇头说:“这里吃早餐一定很贵吧?”
她笑了:“这是香港人开的,在香港人们习惯吃早茶,说白了就是早点。”
我环顾四周这里的环境真的很清雅,屋子里全是木制的桌椅板凳,墙上是整张的水墨画,看不到白底。
山水花鸟,小桥流水人家,人们忙碌着,孩子嬉闹着,特别的祥和,俨然一个太平盛世。
我指着这幅画问若云姐姐:“我怎么觉得这画特熟悉?”
她一边点餐一边回我:“这是北宋风俗画《清明上河图》历史书上有的。”
我恍然大悟,指着她惊叫:“还真是啊,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张泽瑞的作品对不对!”
“你知道他?”
我站在那一动不动,眼睛都看直了,非常利落的答道:“当然,上学的时候还想着要临摹他的作品,我是不是很自不量力啊!”
若云姐姐走到我身边淡淡地说:“敢想是好事情,人必须要有不切实际的天马行空才能成就大事。”
我笑:“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