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他居然有车。平时见他不显山不露水整天一身保安服,只有下了班才会换上自己的衣服,从我见到他就是这两套衣服来回换,还以为他过得很一般。
曹大哥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笑着说:“这车是我去年买的,为了回家看我母亲方便,现在已经用不着了,我都好久没开了。”
说起母亲,我总觉得全天下只有我妈最冷酷,别人的都是慈母。
我们在售票处买了票,是曹大哥花的钱,我们也争不过他只好随他去了。
蓉蓉捡到便宜就开心,笑的合不拢嘴,上海女人果然精明。
我们一鼓作气爬到了半山腰,我跟曹大哥还好一点,一个是军人出身,一个是农民的女儿,爬山跟本不在话下。
此时蓉蓉已经累得虚脱了,靠在路旁的小树上满头是汗,话都说不出来,曹大哥建议再往上走一点,前面有个凉亭在那可以歇歇脚。
我们两个搀扶着蓉蓉朝凉亭走去,她简直就是个‘拖油瓶’,带着她累死了。
也就一百多米远的距离,我们竟然走了好几分钟。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刚想坐下来歇一歇,身边就窜出一条绿色的小蛇,吓得我脸都白了,脚一滑差点没滚到山下去,幸亏曹大哥眼疾手快将我死死的薅住,否则我的后半生就与这青山为伴了。
我坐在木凳上,半天没说话,看见绿色的东西都像蛇,简直是魂不附体,草木皆兵。
蓉蓉拉着我的手紧张的问:“你伤到哪没?”
我这才觉得脚脖子火辣辣的疼。
小的时候在姥姥家里崴过脚,没钱医治落下了病根,刚才不小心又崴了一下,不知道严不严重。
我扶着蓉蓉的胳膊试探的站了起来,想走两步试试,谁知道脚刚一碰到地面就疼的不行,根本无法挪动。
曹大哥惊慌的看着我说:“崴脚了吧?”
我痛苦的点了点头,心里非常的懊恼。
他立马蹲了下来,不由分说的就脱掉了我的鞋,将我的脚放在他的一双大手上,慢慢的晃动着脚部的关节,那一瞬间我挺感动的,如果是我爸也不过如此。
我一只手扶住他的肩头,一只手不停的擦汗,因为脚裸处越来越疼了,疼痛顺着脚裸一直反射到我的大腿根部。
“不会是骨裂了吧,我们还是下山吧,这样挺着不行。”他一边给我穿鞋一边说。
蓉蓉眉头紧锁一言不发,拿出手帕帮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我坐在木凳上,微闭双眼闷声吃痛。
“我们歇一会吧!”耳边忽然传来陈志超饱满的男中音,我立马睁开了眼睛。
果然是他!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牛仔裤,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年轻干练,嘴角轻轻上扬,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非常的迷人。
我的心不由得有些紧张,像有只小鹿在奔跑。
距上次的雪糕事件之后,我们再也没联系过,一到中午的时候我就开始盼着他的电话打进来,不知道自己是眷恋他的声音还是他的人,总之有点想念。
陈志超的身侧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修长的身段,白净的皮肤,梳着俏皮的马尾,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会说话特别的灵动,尤其是她娇滴滴的声音,特别好听。
原来,他有女朋友,跟我暧昧只是想泡我罢了,看着他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是个花心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蓉蓉以为我没看到陈志超,用胳膊碰了碰我说:“你的陈总,也来登山了。”
“看到了,我又不瞎。”我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
蓉蓉见我情绪不对,咕噜着眼睛不再说话。
“这里真的好美呀,志超,我们以后一定要常来啊!”清澈的女音就像风铃晃动的声音,非常悦耳。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我站在那个女孩子的面前自然是黯然失色两个级别。
一个娇滴滴柔情似水,一个健壮如牛五大三粗。
陈志超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成功人士,站在他身边就应该是这样的女孩子,看着才般配,可他为什么招惹我呢,我实在想不通。
曹大哥站起身来,心疼的看着我说:“羽格,我们还是下山吧,去医院拍个片子,你这脚伤得不轻啊!”
我的眼睛一直偷偷的瞄着陈志超,看他会不会注意到我。
他似乎听到了曹大哥喊我的名字,快速的转过头,眼睛里藏着惊诧。
我若无其事的低下头,故意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