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前两天来电话了,让我在这边给你张罗成个家,这地方不好吗,谁家都有两层小洋楼,日子也好过一些。”大伯指着他目光所及的地方,说得理直气壮。
我承认这地方是挺富裕,尽管住在郊区,可家家都住着自己盖的小洋楼,吃穿也很时尚,但我的心已经被人偷走了,注定不属于这富庶之地。
“我姐难得回来,你们干嘛呀!”羽蝶帮我打圆场。
“你也快了,打发完你姐,就是你,你也听好了,条件不好的长得再美也不考虑,好看当饭吃吗?”大妈也跟着掺和起来。
“好好好,我听董事长的,董事长说让我嫁谁我就嫁谁,就算是癞蛤蟆我也毫不犹豫的嫁过去!”羽蝶边笑边说,对大妈很是顺从的样子,我知道她心里并非这样想,只是不想惹他们生气而已。
我看着乖巧的羽蝶,忽然有种寄人篱下的心酸,真想带她离开这里,酣畅漓淋的做一回自家的女儿。
“这就对了,可不要学你老叔当年,差点没把你奶奶气死,简直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大妈喝了口茶摇着头说。
大妈不经意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忽然想起那张素描画像,跑到屋子里找了纸笔凭着记忆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你在画什么?”羽蝶好奇地问。
“羽露,大妈没看过,我画给她看!”我故意撒了谎。
“羽格,你还有这两下子,不错嘛!”大妈挠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姐上学的时候学的,她可是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学习好,唱歌好,美术好音乐好,简直是全能型人才。”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太夸张了。”我边画边笑,其实她说的也是实话。
我从小就跟在舅舅哥哥们的屁股后头,练就了一双飞毛腿,运动会上只要我在就没别人什么事了,老师特骄傲,因为我是她的学生,为班级挣了荣誉,她脸上自然有光。
我还喜欢画画,老妈说我四岁的时候在玻璃上画过一只大公鸡,特别的像,我经常参加学校组织的绘画比赛,拿过年组一等奖多次,全校三等奖,二等奖。
音乐细胞是我上了中学以后才发现的,孟佳家说我是‘大器晚成
初二时,我当了一年多的音乐课代表,同学们经常让我唱一首,那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时光,现在想起来都会甜掉牙,非常的怀念。
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忽然被认可,那种存在感是不可言喻的,也是我能证明自己还活着的唯一的理由。
一杯水的功夫,我就将这幅画素描完成了,羽蝶将她拿给大妈看,大妈眯着眼睛看了好半天:“羽蝶去给我拿镜子。”她说的很急。
大伯笑呵呵的端着茶壶走了过来,随意的看了一眼:“这孩子长得不赖,比你们两个都好看。”
“哎呀,爸!你这话也太打击我们俩个了,我们长得也不丑啊!”羽蝶故意撒娇,我跟老爸从未这样过,这样我很羡慕。
“我再看看,眼神不好了,不带镜子看不清了!”大妈接过素描画仔细的端详起来。
“呦呦,呦!这小脸蛋,天生的美人胚子,柳叶弯眉,瓜子脸,太标准了,这樱桃小嘴不大不小太完美了,她咋这么会生啊,这孩子真好看!”大妈啧啧赞美,夸得我心里直着急,怎么就没人说似曾相识呢?
“姐,我怎么觉得你画的不是很像,这眼神太成熟了吧,像个大人。”
“这发型有点解放前的感觉,看着她的两条大辫子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一晃数年匆匆过,老了!”大妈很是感慨。
“妈,你一点不老,这小棉袄一穿跟小媳妇是的,特好看!”羽蝶就是嘴甜,说的话总是很讨人欢喜。
“大妈,你不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吗?”我直奔主题,不想再拐弯抹角。
大妈又看了一眼画像,忍俊不禁的笑了:“你妈可不长这样,她还没我好看呢,老苏家的这两个媳妇,一个赛一个的难看!”
“我妈也这样说,大妈,你再好好看看?”
“你大伯脑子好,你让他看看,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啊!”
羽蝶走到我身边,接过这张画像端详了一番:“姐,你到底要说什么,好奇怪啊?”
“你先拿给大伯看看,看他怎么说!”我特别的着急。
大伯像模像样的看了几眼,扭过头问我:“羽露真长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