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将军就是因为我们南蜀的诡异术法死了的,你觉得小元将军见我能以礼相待吗?亏得他还愿意想点儿理由杀了我。”她讶然,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原来还有这么个典故,怎么就没听元烈提过?
“你觉得,你的话可信吗?实在是牛头不对马嘴。”她撇撇嘴,还是找见了漏洞,她其实不明白他说谎的目的。
他笑了两声,道:“信不信随你,反正告诉你了。”
她蹙眉,从桌子上跃下来,头也不回地出了那个帐篷。“看住,不管他叫你们干什么都不用管,只要死不了,就别管他。”
云锦临走都不忘叮嘱。卯蚩鸠甚是无语,他都这样了还这么戒备。
她走在营地里,心里十分的烦躁。
就是被他那一句话扰乱了心神,最重要的是,以前问一问元烈就可以了,可惜现在元烈不可信。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林子里,对着面前一棵树狠狠地挥出一拳,自然只是震了震树干而已,她没有内力。
“侯爷,这么大火气?”这声音不是元烈还能是谁。
她扬起标准的微笑,回头道:“将军也是好兴致,来树林里逛逛的?”她靠近了几步,仔细看着他的脸。
至少脸是没什么异样的,就是该长什么样就什么样。
“不知将军可知明灯三千的典故?”她冷不丁来了一句,元烈神色僵了一下,道:“如何不知?”
她作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等着他说。
“那是父亲对母亲的承诺,只不过这迟了不知多少年,直到母亲死的时候,父亲才想起来,那夜的京都,堪比白昼。”
他说着,嘴角漾开一丝微笑,但转瞬即逝。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他一脸疑惑,似乎和记忆里的那个元烈又重合了。
她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父亲对你母亲还算是好,不像徐将军,自己的儿子只能这样被戳脊梁骨。”
元烈愣了几秒,随即道:“对啊,可怜木尘小小年纪就要背负颇多。”
云锦没放过他的小动作,心中飘忽不定,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还是元烈了。像,又有那里不像。
很是纠结。
她没忍住,又试探道:“之后,你可还见过明月山庄庄主吗?”她话语跳跃性很大,元烈都快接不下来了。
“没有,他是商,我是官,且我们又不熟。”他似乎很理解不了她的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赶紧闭嘴,没敢再问。
本来是元烈的记忆,他全部都有,可是就是觉得他和元烈哪儿有点儿不一样,但有时候却是一样的。
元烈从袖口摸出埙来,拿在手里把玩,随后抵在嘴边,悠扬的乐音徐徐泄出。
她目光一凛,把剑从他的剑鞘里拔出来,指着眼前的“元烈”。“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