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慢慢睁开眼睛,还眩晕一阵。等到适应了之后,她才看清这儿依旧是卿亲王府的别院庄子。
她撑着坐起来,看到公子卿支额在塌尾睡得沉。她摸了摸自己额头,感觉像是并不烧了。
“醒了?”他儒雅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重新坐到**。并且点了点头。
他起身拿起矮桌上的药碗,递给她。
“你这是,一直守着我?”她看他这样子,又是嘻嘻地笑着。他摇摇头,道:“喝药吧,因为伤口发炎,你发烧了。”
她撇撇嘴,心道身体是真的越来越差了。
接过药碗后,她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全喝完了,且面不改色,并没有叫苦亦或直接将药喷出来。
他看着这一幕,心道怎么昏迷的时候就觉得苦喝不下去,反而清醒了不觉苦了。
云锦咂咂嘴,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里依然觉得这十分苦涩。心想这古代的药就是苦,比起现代的药那是苦上好几倍。
“现在什么时候了?”她掀开被子下床,瞧见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袖口绣着一朵盛放的莲。
但在这俗气的金色上,莲花就很是委屈了。
所谓出淤泥而不染,这下连淤泥都没出就已经被沾染了。
“王爷,这衣服谁做的?这样显眼的衣裳,我觉着要么绣些大富大贵的花朵,要么不绣花朵,在这样俗气的颜色上绣朵莲花,这莲花该多委屈。”
她转了一圈,丝毫不在意这衣裳是谁换的。
“本以为,你会问谁给你换的衣裳。”他开口,依旧听不出情绪。
云锦坐在桌边,瞧见桌子上有盘蜜饯,端过来扔了一颗到嘴里,那股苦涩的味道终于被冲走了。
“你知晓我是女儿身,难不成还会给我换衣裳?所以换衣裳的肯定是陈姨。”她将袖口收窄,否则宽衣广袖的,不方便行动。
他静默不言,但也不尴尬,云锦自顾自地将袖口收窄,又将腰身收紧,才觉这般利于骑马练剑这些行为。
“你不是说,本想做遗世独立的莲花吗?”他忽然用问的方式答了她的问。
闻言她一愣,她的话他还记得,并且还付之行动。
“其实,其实我就是随口一说,把这样洁净的花朵绣上来,怎么也是觉得对不住它。”她眨眨眼睛。
公子卿又沉默了,云锦偏头看着他,觉得他好像在考虑什么。
“即使在俗,也可以遗世独立,整件衣裳,只有左袖口绣了莲花。”言罢,他忽然有些羞赧。
云锦又是一愣。这衣服定是提前准备给她的,这话估计也是想要与这话一起送给她的。
“虽然知道你不需要谢谢,但是,还是谢谢。”她扬了扬笑容,总算是明媚几分,也真实几分。
他忽的觉着脸上一热,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多留一刻,马上出了房门。
她愣愣得看着他出去之后,发出一阵爆笑声。这是公子卿害羞了。这种事情难得能见几次,这其中一次还让她碰见了。
不行,不笑个够真对不起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