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全然忘了方才公子卿还拍她伤口,现在又凑上去嬉皮笑脸。
“受伤我也照样厉害。”她嘻嘻的笑着。他叹了口气,终是没忍住,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云锦没有伸手捂着额头,毕竟手上还有血迹。
“我先去营里召集,明日就走。”她拿着绷带在小腹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看不出这有伤口。披上外衫要往出走。
公子卿伸手拉住了云锦,道:“暴乱也不止一天了,待再过几日去。”她知道这是要她先养伤,便领了这好意。
“我还是要去趟军营,打个预防针嘛。”她悠悠地出了房门,他独自站在屋子里,思索着她那句“预防针”的含义。
她晃晃悠悠去了军营,竟然瞧见个她现在并不想见的人来。
元烈也在军营。
云锦站在营口,也不知是否该进去,有眼尖的小兵瞧见了她,冲她行礼,喊一声:“侯爷。”
她现在是不进去都不行了,便挂着笑容走了进去,那件金色的外衫她已经换了,换成了黑色的外衫,也能遮着里边的血迹。
这三月她没少到军营里逛游,她常穿金色衣裳已经是众将士皆知的事了,乍看她穿黑色衣裳,竟是不习惯。
“你来做什么?”元烈本是严肃神情,见她直接面色铁青。她摸了摸鼻子,心道刚才刺了她一剑的人似乎是他,而不是她刺了他一剑。
这三月以来,她除了溜须拍马,并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怎么就让他这么愤恨呢?
“将军此言差矣,这军营是受本侯调遣,为何我不能来?且本侯受皇上密信,要去平定南蜀暴乱。”
她说完后,自己都觉着恶寒不已。一副奸佞小人的做派,真真是,恶心不已。
显然元烈被她恶心到了,退了几步,“你也收到密信?”他显然是十分嫌弃与她同行的。
“不是,是卿亲王收了密信,本侯随同。”她还是笑着,他依旧嫌弃。原本他是多喜欢她的笑颜,现在就有多恶心。
云锦反正是无所谓了,被他嫌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是一条好狗。”他轻蔑地抛下一句话,她猛然地望向他,虽然还是笑意不减,可他却无端觉得有几分寒意生出。
任何人都能骂她云锦这句话,只有他不行,她道:“好狗?你这话说的倒是十分顺口啊。”
元烈面色一僵,顿时觉着后悔不已。
这句话他曾被骂过,他记得当时帮他回嘴的人就是云锦,就是现在被他这么骂的人。
“本将军忠于皇上,自然······”
“难道卿亲王怀有异心吗?元将军,口不择言,不是这个用法。”她眸子里闪着寒光,怎么说她没关系,可是公子卿被她牵连,绝不可以。
元烈脸色不好,但头一次没有出言反驳,任由她开始挖苦。他没有立场去反驳她的挖苦,的确是他口出不逊。
“今日之事只有一次,本侯不追究,若是再有下次,绝不姑息。”
她从不愿意对元烈这样说话,三个月以来她哪次不是能躲就躲,能让就让,能忍就忍的,唯独这一次,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