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回想自己当初被撵出侯府的惨事,到如今还是心绪难平。这侯府的大夫人毒辣,而老夫人专制独裁,自己那个嫡姐自私阴险,想想都是令人头痛的很。
也不知他们得知自己的回归,会是怎样的表情?想来不会太好看就是了。特别是自己的归来,说不定会吓坏一群人。毕竟当初他们杖责自己母亲找的理由,可是与其他男人私通。这条就是放在后世,也是被世人唾骂瞧不起的。
而现在自己和娘亲回府,相信他们都已明白父亲所表明的态度了。丁柔一想到大夫人那青白交加的脸,就觉得心情舒畅不已。但内心里同时也有些隐隐的担忧,自己还有俩个多月要嫁进镇亲王府了,将这么个心地善良毫无心眼的娘,留在那个虎狼成群的侯府,虽有父亲的看顾,但毕竟也有看顾不到的时候,到时娘该如何应对才好。
另外,自己当时在大将军府,即是现在的镇亲王府所受的遭遇,可是让她记忆犹新啊。她在往后的日子里,不止一次的在检讨自己。是不是自己在处理府中事物过于激进,引起了众人的反感。而玉灵郡主当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和大将军众人面前时,可是以娇弱、纯善的外表出现的,引发众人对她起了保护欲。
而自己那时一心想要在大将军府里树立权威,忘记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对于那些有着贪婪之心的人处罚太重,将他们逼到了绝境。而完全忘记了于云天已经五年未回府,而这些人想要在这没有主人的府里安然度日,那么那些世家贵族就不可得罪。以古以来,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本无可厚诽。怪只怪自己做事太梗不够圆滑,加之对手背景靠山太硬,只能怪自家运气不好了。
于云天前来寻她,回到京城俩人迫于世俗,在未成亲之前见面就不是那么方便了。因此他此刻就在见缝插针的找机会要他多说会儿话。见她面有难色,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觉微微皱起了眉头,询问他因何事烦忧。丁柔面有顾虑欲言又止,后在于云天再三的强迫下,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末了小心的说道。
“我和娘亲会小心行事,注意分寸的,不会使你过于为难得。”那小心翼翼地模样看得自己内心里心酸不已,他相信如果岳父知道,也会同他有共同的反应的。此时,他无比庆幸自己先前做出的决定。没有妇仁之仁,而是果断地将那些刁仆通通清扫干净。从新再买新的奴婢来。一来可以让他们没有那么奸巧放肆,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守好各自的本份,不会有那些龌蹉的想法。
他用手温柔地把丁柔额旁的那几缕黑亮的长发抚到耳根后面,然后笑眯眯地说道:“放心,你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因为那些刁难你的恶奴仆全被我换掉了,从此镇亲王府没人敢置疑你的话。柔儿,你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地,你是王妃,是他们的主子,看到你这样,我心里真得很难受。”
他的柔儿以前是一个多么自信的人,敢于和掌柜们谈判,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思维敏捷,就是现在,她和秦少当家所合作的生意,每天都还有可观的收入。岂是那些除了吃喝玩乐和背后对人评头论足的那些花痴女所能比拟的。
却因几个月前的事情,而对京城内心里本能有种抵触心理。都怪自己当初考虑不周,没有安排妥当,才让那个嚣张霸道的玉灵郡主,和那些见风使舵的恶奴们欺辱。以致于为了保命才远走他乡,让自己一阵好找。
怎么感觉他和敬云侯那么相似,小看了后宅女子的狠毒和厉害。已至于等自己发觉中,大错已经造成,如果当初自己就重视这件事,又怎么会让玉灵郡主的那些人的阴谋得逞呢?
“柔儿,镇亲王府你不用担心。同样,告诉你娘,敬云侯府她也不用操心,你爹已经做了很周密的安排,她回到府后保证不会出岔子的。”
说完好像不耐烦丁柔的追问,将丁柔送回马车后,骑着那匹高傲的战马在前面开路。徒留丁柔在车上纳闷。想不通便不想了,到了敬云侯府一切都会明暸的。
说话间,马车已经驶到了敬云侯府的大门前。车刚一停下,便被人急不可耐的掀开了门帘。敬云侯那张焦急的脸便呈现在了丁柔母女面前。见到母女俩完好无损且精神还不错,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的焦急色彩缓缓褪去,和煦的笑意顿时出现在脸上。
于云天见小心忙打趣道:“侯爷,您可以放心了吧。小婿怎敢怠慢了呢?这里面的俩个人一个人是我岳母,一个将是我的王妃。哪个我都不敢得罪啊。”
这番话让丁柔弄了个大红脸,她极不好意思地跟他爹撒娇:“爹,你看云天他……”还未等她把话说完,于云天已和敬云侯打了声招呼,骑着他那匹战马,向着自己的镇亲王府驶去。而敬云侯领着妻女走进府中。
一路走来,丁柔母女没有见到半个熟悉的人,不觉有些纳闷。来到大厅,也没看见大夫人和老夫人的身影。丁柔觉得非常的奇怪。以这俩人作践人的性子,怎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呢?对了连那个十分令人厌恶的嫡姐也不见踪影。
正想着这件透着蹊跷的事情,便听到娘亲在她耳边嘀咕着:“好奇怪啊,老夫人、大夫人和大小姐都不在啊,连仆人都没有一个认识的,柔儿,你说这是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我哪知道啊。但是还得问我爹呀。丁柔不由想起先前于云天对他所说的话,侯爷绝不会让你们为难的。看来云天和自家老爹一定有过什么约定。难怪要那么久才能回京城来,原来老爹是回来处理侯府的事情了。
而敬云侯坐在太师椅上,端着一杯清茶,非常淡定地听着坐在下首的丁柔,正在和她娘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末了丁柔走到敬云侯身旁,刚开口叫声“爹”,敬云侯就截住了她的话。爽快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坐下来不着急,我会全部属实的告诉你们的。”
说完,便从自己开始派人回来调查开始讲时,一直讲到老夫人的病死为止,整整用了三个时辰,丁柔和她娘亲云裳都听傻了。万万没有想到,这老夫人慈眉善目、还整日吃斋念佛的,原来是这么阴冷恶毒的一个人。而大夫人简直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设局欺瞒她老爹,可怜他老爹那时年轻,没经过人事。轻易便相信了。
想来那时已有预兆了,这对奸夫**妇为了赖上自已老爹,真是什么下作的手段都运用上了。可怜她这个老爹就这样讹上了。白白替人家养了那么久的女儿,而自己亲生的女儿却被别人欺侮,这怎么不让他心中怨气冲天呢,怎么会放过他们呢?那这些人的下场……忍不住就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敬云侯看了她一眼,眸中那着埋怨,开始丁柔觉得老爹这举动有些莫名其妙,但再看她娘亲那一脸担忧的模样。顿时明白了老爹那埋怨的眼晴为何。只因为娘亲太善良了,父亲不忍心告诉她这些肮脏的事情。
最后敬云侯还是告诉了她俩,老夫人和大夫人已病死,那个假冒侯府嫡女的人已被父亲撵出府,如今已不知去向。庶兄什么的都被以分家的方式搬离了敬云侯府。而那些欺主的恶奴已全部被发卖出府,现在的仆人全是父亲新买进来,亲自**的。从今以后,这儿就真正是他们的家了。
听敬云侯这么一说,丁柔母女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