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些皇子的生活情况,不难看出,这位才是圣上属意的人选。身份尊贵,皇后所生,圣上嫡子,独一无二。众人不禁想到后宫里二十多年来无后,敢情是怕到时有人身份会超过这位皇子。唉,圣上真是用心良苦啊。
圣上讲述到这,众朝臣已经信了大半,圣上在暗中看护着长大的,怎么还会有错呢?会不会是自己太多心了些?众朝臣在心里暗笑自己,但还是有些丝丝地疑惑,特别是那几个皇子的母家。
本来见二皇子、三皇子这俩位很有胜算的皇子都被圣贬得贬,软禁地软禁。歇下去的心思在有心人的挑拨下,又开始活络了起来。近段时间来,和一些大臣们之间相互走得比较近。和宫里自己的女儿、妹妹等都开始连络起来了。沉寂了一段时间的花坊、酒肆,在夜幕降临后又开始热闹起来了。
而正在这个时候,圣上把这位他千辛万苦隐瞒住身份的正统嫡子暴光,意味着什么?虽然圣上什么也没说,但这些在朝堂上沉浸了多年的老狐狸,岂会嗅不到些什么气味。
再联想到原先的二皇子、三皇子,正是参与了追杀眼前这位昔日的大将军,今日的皇上嫡出皇子而引起圣上震怒。安氏家族连根被拔起,而三皇子身后的母族因证明与此事无关,牵扯不是很大,但也被圣上找了个理由,打发出京城了事,而三皇子则被囚禁于宫中,落得了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正思索间,便听到圣上略有些不悦地声音响起:“看来,不管朕说了多少,有些爱卿还是对天儿的身份存在怀疑。来人,端盆清水来,朕要和天儿滴血认亲。”
随着圣上的话音落下,俩个小太监弯腰走了进来。将那盆清水放在了朝堂中央,守成帝在众目睽睽中,走下了那高高在上的位子,来到了那盆清水旁,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刀子,轻轻一划,鲜血便流了出来,滴进了盆里的清血中。
新任二皇子于大将军,接过他父皇递过来的刀子,也那么随意地一划,鲜血随之滴进了清水中,众人此刻也顾得礼仪了,特别是皇族中人,都随之拥了上来,两眼紧紧地盯着那盆清水。
只见在众人焦急地等待中,原本两滴各占据一方的血逐渐靠近,最终融合在了一起。趁时机会,守成帝又叫人取出了自己和临元皇后年轻时的画像,众人仔细端详,从中发现昔日的于大将军、眼前的二皇子确实有守成帝年轻时几分风采,不过更像年轻时的太子妃。
皇族中几位辈份高的亲王,一把抓住于云天的手,老泪纵横:“苦了你了,孩子。你父皇怎么这么忍心……”说着,不由狠狠地瞪了守成帝一眼。守成帝赫然微红了脸,不好意思转过头去,假装亲咳两声。
粱云天见状,心里不由得好笑。父皇这样子真得很可爱,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这样的父皇感觉到生动多了,具有亲和力。不像先前那坐在那高高位子上的,面无表情,即使是微笑着,他都感觉不到笑意。还是这样的父皇好,让人喜欢亲近。
不单是于云天在内心里腹诽他父皇,就连众朝臣也从未见过皇帝的这一面,不由得相互一笑,感觉到现在的圣上好亲近些。不由得对带给圣上这种变化的,新任二皇子有了重新的认识。
此时,众朝臣才算是真正的接受了这个现实,纷纷上前表示祝贺。特别是那些平日里跟他关系比较亲密,一道称兄道弟的同袍武将们更是开心不已,纷纷嚷着让他请客。守成帝在一旁含笑着,看着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儿子在与他人玩闹着。
当听到众武将起哄要他摆宴席庆贺时,便微笑着制止:“今日可不成,你们的大将军今日要进家谱,与皇族中人摆过家宴才行。天儿,改天可以与你这些好弟兄们好好地喝两杯。”
圣上发话了,众人不敢再说笑,连忙行礼齐声说是。
此时,守成帝大力称赞自家儿子前段时间奋勇杀敌、将三座城池夺回来,并让郭奴人每年进贡上万头牛羊的功绩。趁此时机,守成帝下旨加封自己这个儿子为镇亲王,赏金万两。刚下完旨,便见临王微微皱了一下眉,心生不悦,便淡淡地问道。
“临王好像对朕的安排不甚满意,不如说说。”圣上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望过来,众人顿时想起了他女儿玉灵郡主的事情,脸上不由得复杂起来。而临王看到众人那蔑视或原来如此的表情,便知众人想岔了。以为他在寻机给二皇子使绊,不由得苦笑,看来等下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但圣上既然问话了,又不能不说。便走出来,躹躬说道:“老臣以为,大皇子还未成封王,二皇子此刻封王,怕有不妥。”说完便惴惴然地站在原位,等待着圣上的裁决。
守成帝听了不置可否,但无意间瞥见此时露出笑容的大皇子梁思成,不由得心生恼怒。看来这大皇儿也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淡漠名利啊,心中不由警惕起来。遂然淡然说道。
“看来临王是误会了朕的意思。封二皇子为镇亲王,是因为皇儿为大云朝立下了赫赫战功,让我大云朝千万百姓能安居乐业。就像临王你能异姓称王一样,也是因为你在天儿这般年纪时,跨马上阵,奋勇杀敌,为我大云朝百姓能安居乐业立下了功勋。成儿想要封王也成,先跟你二弟一样,去边关历练几年,立下赫赫战功再说吧。”
守成帝的一席话,将大皇子说得个面红耳赤。谁都知道,大皇子生平最爱的两件事,便是游山玩水和美人。一年有半年不在府中,而且府中美人众多。让他去边关吹寒风、吃黄土,怎么想怎么觉得那就是一种笑话呢?
众人看着大皇子走出队伍,苦着脸跟圣上说“皇儿有愧,恐付父皇重托”之词,便都笑出声来。而临王待圣上说完那席话,便知圣上在敲打自己以及众人,不可生出其他想法。再低头暼了四皇子母家那些人,果然见他们脸上青白交加,煞是好看。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而于云天,此刻正用他长期做暗卫所具有的独特的观察为,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在朝堂上众人那表情上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