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漆木的圆桌上,摆着两菜两汤的精致膳食,羹汤的汤面上凝出薄薄的白油来,菜式一动未动,冷的彻彻底底。
郑雪琼模样板正的端坐在镜前,仍是一副端庄的嫡女模样,她衣服和发式全是昨夜来时的样子,没有动过。
袖口下,长长的指甲刺进那细白的肉里,洇出道道红丝,郑雪琼却仍不觉痛。
“父亲,您一定会来接女儿的,一定会的。”不知是自我安慰到出现幻觉了,还是她喃喃的祈祷真的起了作用。门外果然远远地传来了脚步声。
“父亲,是父亲来了。”郑雪琼大喜,立时眉眼弯开,手提着裙子小跑到门口来,还没开口唤呢,就听见外头传来了声音。
“她是被关在这儿吗?”
“是的,表小姐,她从昨夜被带来就一直在里面。”
熟悉的女声响起,不是郑雪琼的心心念念的父亲,反而是夏婉婉。她虽然有些失望,可心里还是喜的,她知道夏婉婉一定会救自己出去。
“婉婉!我是雪琼姐姐啊,我被关在里面了,你快救我出去。”郑雪琼用力敲着门,透过窗纸往外头去看,模糊的身影就晃动在眼前,她手上的力道敲的更大了,生怕人听不见,“婉婉,你听见了吗,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
“你快让这些人放我出去,快点啊。”
“婉婉,”
“表哥,”夏婉婉半蹙着眉,转身看向来人,屋子里的声音忽然安静了下来,“雪琼姐姐她真的把即一一藏起来了吗?”
夏婉婉始终不愿意相信,郑雪琼当真会做出这样害人的事情。
沈砚安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劝道,“婉婉,你先回去吧。”
“好吧。表哥,你们之前毕竟还,还有过一段缘分,你对雪琼姐姐不要太凶了,说不定这一切只是个误会呢。”
沈砚安不语,夏婉婉轻叹了口气,看了看门里的人,最后还是离开了。
“吱呀——”屋门被沈砚安从外面推开,方才还站在门口的郑雪琼,此刻正端坐在梳妆镜前侧对着他。
“郑小姐不想同本侯说些什么吗?”
门在沈砚安进来的一瞬间,又被紧紧的关上,他眼神沉静的看着她,坐在了漆木圆桌前,语气听不出是好是坏。
“呵,”郑雪琼看着镜中的影子,轻笑了一声,“用婉婉的名义将我骗到这儿,私自关押起来,难道该说些什么的人不是侯爷你吗?”
“看样子,你是打算将此事掩下去,混到郑学士来接你,我不得不放你出去的时候,自己就万事大吉了。”沈砚安一针见血的戳穿她的心思,镜前人身形一闪,只听得身后人缓缓又说起来。
“你放心,在一一没回到侯府之前,郑学士永远不会派人来接你。因为今天一早你的贴身婢女就去郑府传过话,你要在沈府小住几日,为了陪婉婉。”
“你太过分了!”郑雪琼“唰”地站起身来对向沈砚安,她眼里装着不可置信,大喊道,“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手法把我私自关押在这里,即一一她失踪去了哪儿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