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间,郑雪琼没来得及看到的夹道里处,零零散散地堆了一堆杂物,杂物后面是用干草掩着一具破衣褴褛的尸体。他身上被洒上了奇怪的白粉,尸身在白粉的作用下竟在缓慢的消失着,化成了脓水。
那人,正是被刑玥从屋子里拉出来的蒋二汉。
郑雪琼若是再往里深走一步,绕过那些拦路的竹竿篮子,同蒋二汉一起化为脓水的,怕就会是她了。
不知何时,天色已近日暮,王府的浩**宴席终了,皇帝早早地乘辇离开,众位豪门宾客也皆散去,留下一地狼藉。
沈、夏两府的马车停在王府正门的街道处,沈砚安带着夏婉婉也欲从王府正门处离开。
临近离开,樱桃还是顿住了脚步,她眉头紧紧的凝在一起,出声劝道,“侯爷,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万一姑娘还在王府里面,咱们该怎么找她出来啊?”
“南宫临应当不至于把即一一藏起来吧。”夏婉婉偏了偏头,分析着“他一双眼长得邪里邪气的,看上去也不像个好色的人啊。”
一一是和阿无一起消失的,南宫临若是想对一一下手,不应该会捎带上自己的人。要害人他不会选在今天这个日子,更不会蠢到借用夏婉婉的手,因为阿无已经是他手里的攻击的利器了。
沈砚安久久地望着用“永宁王府”那四字笔墨横姿的大匾,出声道,“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不能轻举妄动,先回去吧。”
即便他再心急如焚,再怎么害怕下一秒就会失去即一一,可他现在就是什么都不能做。他没有线索,如果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一旦打草惊蛇,出现的后果只会比他所能预知的更加严重。
这样的无声无息,同样也在折磨着他,他宁愿相信即一一是趁这次的盛会从自己身边逃走了,逃离了京业,就像上次一样。除此之外,他不敢再去设想任何其它的可能。
这偌大的京城便似深海,利益关系盘根错节,谁是敌是友,早已鱼龙混杂的分不清了,可究竟是什么人,会在今日这个场合对她下手。
地下密室里传来声音的时候,外间的夜色已是大黑。
即一一是被满满的血腥味呛醒的,她有些分不清那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一时间自己像是回到了急救室,可当她睁眼看见四壁徒无的房间时,她知道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
“咳!咳咳!”
“唔——”
她嗓子干痒的咳嗽起来,突然,一杯茶水不由分说的就灌了进来,呛得她更加厉害,脸都红润了一片。
“咳咳!咳!”即一一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看向眼前长相陌生的女子,“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她记得,自己是被郑雪琼陷害关尽量屋子,对了,那个蒋二汉好像死了,但又不是自己杀的。
即一一费力回忆的记忆卡在了这儿,她身上盖着单薄的黑袍一滑,眼前那女子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将茶盏重重的放在一侧的凳子上,扔下一句话。
“醒了就自己老老实实的把药喝了,我去叫阿无来看你。”
“阿无?”
女子走远,即一一瞥见她腰间的佩刀,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可看着暗无天日的房间,她却又有一些东西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