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来了?”
她回首,只见那道熟悉的橘红色身影,翩翩如风般向自己走来,端庄又贵气,与副薄情嫉恨的面容极不相配。
“叫我来的人是你?”即一一半眯起双眸,眼底裹挟出一丝危险的气味,“郑小姐若是想请我一叙,大可以直接找上门来,何必要打着夏家小姐的幌子。”
“别找了,骗你的人不在我这。”郑雪琼冷笑一声,隔开她上下打量的眼神,“若不是弄雪忠心为着她那愚蠢的主子,我倒还叫不来你呢。”
“你做了什么?”不好的念头忽然袭上心头,难道郑雪琼被嫉恨冲昏了头,连夏婉婉也不放过。
“我真看不惯你这幅样子,”郑雪琼眼神一寒,话中怒气几欲喷薄而出,“她明明是成日跟在我身后跑的丫头,何时与你如此亲近。”
“一次,两次,三次!”
“他平日里言语中维护你就罢了,现在却为了你忤逆我的意图,竟转身跑去找了永宁世子来救你。”
“真是可笑至极。”
即一一冷眼看着眼前愤愤不慨的人,“你以为她为何会如此,那是因为在丰阳时她险些丧命,是我救了她。”
“世人相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是你妹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被你操控的玩偶。”
“郑雪琼,你到底对夏婉婉做了什么?”
清新的香气钻入鼻间,让她猛的一晃。郑雪琼轻笑着走向她,“别急啊,再等一会儿,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他了。”
“即一一!”阿无猛地一个踉跄扶住他,两人险些一起倒下去。
即一一迅而偏首道,“屏息凝气,这是迷香。”
“真不愧是陛下亲封的尚医监,即大人的鼻子可真灵。”郑雪琼轻掩住口鼻,一人从草丛里翻出一盘香碟,扔进了水塘。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即一一,像是看着一只随时能被踩死的蚂蚁一样,“此乃西域迷香,无色无味,,仿如鲜花清香一般,效力却是一般迷香的五倍,就是专门找来对付你的。”
“郑小姐方才已经羞辱过我一番了,还想怎么样?”
“羞辱?你也太异想天开了,这月余来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和痛苦,岂是单单‘羞辱’二字就能抹掉的?”
她笑着,眼角却洇出几番水光,“你知不知道,本来,侯爷从江陵回来之后,我就要嫁给他的。”
“我本该光荣一生,自此幸福无忧。”
“可现在,全毁在你手里了。”
“啪!”郑雪琼打了她清脆的一巴掌,疼痛在迷离失措中向上匍匐攀爬,扎根一样的纠缠着即一一的神经,恍如隔世相视,有什么东西正在重逢。
“抱歉,”她声音低哑着,扯开泛血抽痛的嘴角吐出两个字。
阿无半跪着靠在她身边,气色比身子本就虚弱的即一一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