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即一一扶着疼痛难挡的脑袋,在沈砚安的一声声呼唤下恢复了清醒,她越清醒,方才那奇怪的记忆就越清晰。
“你刚才怎么了?”沈砚安忍不住出声问她,语气轻和。
“刚才……”
“算了,”即一一顿顿地推开他的手,双眸微沉,“可能这两天没睡好吧,有点头疼。”
“仪式马上开始了,咱们先过去吧。”
“那好吧,咱们先……”沈砚安不放心的看了看她,欲伸手去牵她,却被即一一撤手避开了。
即一一看着那手晃了两眼,抬眸看过去,她扯开嘴角笑了笑,“走吧。”
那时不时出现在脑海里的片段,让即一一开始拿捏不住沈砚安对自己的感情。她知道也确信他对自己是用心的,可究竟是在利用中掺杂了真心,还是纯粹的真心相待。她不知道答案,也不敢去知道答案。
那一次次薄凉的眼神,让她的心惶然未知。或许自己脑海中的意象在间断地变成现实的同时,正在印证着什么。
即一一心不在焉地跟着沈砚安进了王府大厅,早已等在门口地阿无与樱桃立时跟上了二人的脚步。
“一一,你若是觉得闷可以先出去转转,”她略显憔悴的脸色让沈砚安有些担忧,他抚了抚她的胳膊,安心道,“授礼还有半刻钟才开始,不耽误的。”
她摇了摇头,刚才的情绪已经缓过来了,“不用,我还好。”
向来宽敞的王府正厅在今日,也难免显得拥挤。席位大多紧挨着,而皇帝立于正厅的上位,而一众朝臣正围在他身边,站在那儿溜须拍马的不少有,坐在那处同即一一一样等着开始的也占多数。
对面,正是男宾地席位,即一一身处的万花丛中,单就沈砚安这么一点绿有些突出。
“你先过去吧。”她推了推他,“陛下都在那儿了,你一个侯爷再呆在女眷堆里怕是不妥。”
知道沈砚安定是放心不下自己,她特意加了句,“放心,我有阿无和樱桃陪着呢。”
“好,你自己当心。”
“嗯。”
沈砚安听话地向对面席位而去,心里却总隐隐惴着一股不安。没来得及多想,“嘘寒问暖”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凑上来了。
“小侯爷好久不见呐,听闻近日官道修缮大有成效,再不过半月可就要竣工了……”
经了方才这么一遭,即一一在这站着,显得有些多余。没人上前和她搭话,更没人正眼看她几眼,倒是隐隐能听见几句议论声,阮家嫡女什么的。
“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们连你‘娘’当年是怎么怀着你含恨离开阮家的故事都翻出来了。”
阿无环抱着双臂,饶有兴致的听着贵妇小姐们的嬉闹笑语。
她偏头向即一一靠过去,俏声问道,“喂,沧海遗珠失散多年重新被找回来的感受怎么样啊,阮家大小姐?”
“本小姐甚是欣慰。”即一一脸皮颇厚的应下她这番话,勾了勾笑,“她们连我继承阮家绝学的理由都想好了,省得我再自己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