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婉上前一步，她微凛着眉头，看向胡怜，声音很轻，“寒止体内的毒，是你下的吧！”

她声音很轻，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力气，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脑海里为什么会闹出这样的想法来。

胡怜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又笑道，“这他都告诉你了？”

顾兮婉蹙着眉头，听胡怜这意思，寒止知道他的毒是胡怜下的？所以他之前说的话，都是骗她的？

可是寒止为什么要替胡怜隐瞒这个？这个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顾兮婉想不清楚。

她也没有问胡怜为什么要给寒止下这样恶毒的毒，她只问道，“这毒的解药是什么？”

“解药？你觉得我会把解药告诉你吗？我不会告诉你的，就算我死了，我也要寒止受尽折磨，过两年他也会死，到时候他也会下地狱来陪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解药？”

胡怜说着说着就笑了，笑得肆意，没有多久，她的眼眶就红了。

他当初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欢上寒止，更加没有想到寒止会将自己留在身边，她当初也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所有人都以为她也是洛止族的人，其实她不是，她是当初寒止的伯父救回来的。

她开始以为寒止的伯父将她救回来之后，自己就可以吃饱穿暖了，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对还是小姑娘的她做出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她想过逃跑的，但是根本就逃不掉，再后来，他们之间做了一个交易，就是让胡怜去给寒止下血蛊。

她为了好好活下去，她答应了寒止伯父的要求。

可是当时的寒止，年纪不大，在看见她之后，就向他伸出了手，给她吃的，把她留在了身边，会和她玩，会告诉她，他会保护她。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的善意。

尽管当时的寒止对她这么好，她也还是把毒下给了寒止，当时的她觉得，寒止根本就保护不了自己，所以她选择了站在寒止伯父那边。

一直到云轻来到洛止族，慢慢的铲除了异党，她也被留在了身边，她对以前的事情闭口不提，她不知道寒止懂不懂她当初做的事情，但是她一想，他都可以知道这毒是她下的，或许也知道她当初替他伯父做事情的时候吧。

所以他才不会喜欢自己，才会在自己要离开洛止族的时候，一句挽留都没有。

但是要问胡怜后悔吗？

她不后悔，哪怕是在回去一次，她依旧会这么做，她除了这样做，别无选择。

她也只是想活着而已。

顾兮婉看着面前这个又哭又笑的胡怜，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知道胡怜经历过什么，但是她永远理解不了胡怜现在变态的想法。

“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让寒止下去陪你的，就算你死了，你在地狱里面，也永远都只能自己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