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声凄厉的‘谢谢’里面不改色的来到傅暖病房前,宗湛的脸色始终平静,甚至有些兴趣缺缺。
傅暖和傅云疏的病房挨着,他考虑了几秒钟,转移方向率先进了傅云疏的门。
但也只是停在门口,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跟傅暖有点恩怨,傅总要管吗?”
病**的人浑身贴满各种仪器,受损的内脏不能支撑他坐起来,甚至连扭头都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傅云疏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强行压下刺骨的疼痛,沙哑开口:“她怎么样了?”
闻言,宗湛轻声冷笑:“我要你不要挡住我救她的时候,你担心傅暖,我说我要找傅暖算账,你又担心她,傅总,别人心脏就两瓣儿,您这得有四瓣儿吧?”
傅云疏恍若没听到他的嘲讽,再次问道:“她怎么样了?”
宗湛没了兴趣,摆摆手往门外走:“还是要谢谢傅总的刻意阻拦,她手心皮开肉绽,后背鞭痕青紫肿胀,吃了不少苦头。”
这句话才是真正的扎心。
但宗湛还有更扎心的没有说,傅云疏一而再再而三因为维护行凶的妹妹而把雪稚推入险境,无论之后他怎么弥补,雪稚都不会再多看他一眼了。
她对恩怨并不看重,哪怕上辈子从五楼跌下,也很少去怪罪傅云疏。
但是她怪罪傅云疏对傅暖的偏袒。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再善良的人,也会被磨的心狠。
他的目的达到了。
走近傅暖的病房,耳边迅速响起女人压抑的哭声和凄惨的抽泣声。
傅暖的胳膊被生生踩断,后背也被打的皮开肉绽,她现在没法躺,也没法趴,忍受巨大痛苦的同时,还要忍受失眠带来的精神压力。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停地哭泣着。
就在这时,脚步声缓缓停下,停在她的床前,她以为是换药的护士,想起换药时的刺骨疼痛,傅暖慌张的大喊大叫:“滚!都滚开!我不换药!让我去死!我不想活着……”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宗湛话音刚起,被子里的人就僵硬的停止了动作。
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梦里所有的恶鬼,都有着相同的声音。
宗湛扯了椅子在她床前坐下,慢条斯理道:“你有个好哥哥,他人躺在病**动弹不得,吃喝拉撒都要人照料,却还能苦心孤诣的为你谋一个干净未来。”
上次舆论对傅暖名声的伤害太大,如果这次再被爆出绑架,这辈子都要被指指点点,甚至送进监狱,苟活一生。
可是在傅云疏的算计下,傅暖至今安然无恙,而且还不用去死。
“你多幸运,惹了这么大的祸都有人锲而不舍的给你收拾烂摊子,可是大小姐,宋虞又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总是和她过不去呢?是觉得她受了伤害,没人会为她报仇吗?”
傅暖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发着抖,不断祈求他赶紧走。
宗湛继续道:“很遗憾,我不能杀你,但是也很幸运,为了保住你最后的脸面和未来,傅云疏默认我可以对你实施报复。”
刚才在傅云疏的病房,傅云疏对傅暖这两个字不作出任何反应,就是默认妹妹会被报复。
“你也不要怪他,毕竟受点伤,疼一疼,就还能作为傅家大小姐嚣张跋扈,做你的人上人,这个交换很合算,不是吗?”
他站起身,不轻不重的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我很怕你把我的秘密说出去,所以想求你闭嘴。”
从他的嘴里听到‘求’这个字,傅暖简直是愤怒到想放声大笑。
求她?
求她赶紧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