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认为她要开始新的人生,所以不想和过去产生瓜葛,她没有去看叔伯一眼,没有想过要告诉周舒然她的真实身份,她自私的想要以新的身份活下去。
可是她这样,和失踪的哥哥什么区别都没有。
周舒然明明是和她那样亲近的一个人,她为什么要瞒着他?
可是告诉他,说她又活了,他会信吗?
不说,他们还能做个不那么亲密的朋友,说了,也许就彻底不能再见面。
雪稚陷入深深地矛盾,生死,伦理,这些都是跨不过去的坎,她不能冒险。
另一边,周舒然收到了一条周贺的信息。
周贺问他在哪里,问他宋虞在哪里。
他对自己这么快就被查到一点也不惊讶,但他不想就这么把疑似雪稚的人送出去,继续遭受迫害。
只要他不说,他们就别想找到她。
思索一会儿,他回道:“宋虞在我这里,已经接受了妥当的治疗,请你们不用担心。”
意思就是不会说出地址,也不会让她回去。
收到这样的答复,周贺先是懵了一下,随后才报告给宗湛。
出乎意料,宗湛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也没有执着的要去找她。
“周舒然不会害她。”
他疲惫的走向车内,瘫在座椅上,伸手要周贺的手机,“给他打电话,让宋虞跟我说几句话。”
周贺心想周舒然刚才的反应那么冷硬,大概不会允许他们通话,
虽然他也不知道周舒然哪里来的勇气把人藏起来,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拨通了号码。
不出意外,被挂断了。
“他不接。”周贺道。
宗湛闭上了眼睛,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那就算了。”
他现在不敢去面对雪稚,所以暂时的分开对他来言是件好事。
周舒然把炖好的汤端给雪稚,之后就回到客厅,找医院之前的同事打听消息,当时事情发生的太急,他只来得及看一眼念念,发现他被医生抱走之后,才放下心去追那辆救护车。
他很担心念念,想知道他有没有受到惊吓。
结果同事们的反馈却比他预料中要猛烈的多。
“急救的同事们傍晚的时候接了三个病号,一个比一个惨,我也是偶然间看见小孩儿那间病房传出哭声才知道,其中有一个是傅氏的那个总裁,就是小孩爸爸,傅云疏。”
周舒然一瞬间心脏就揪紧了:“孩子怎么样?”
“孩子?孩子很伤心啊,被带走的那个是他很喜欢的姐姐,结果晚上爸爸又人事不省,不过他的医生有在尽力瞒着,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刚才还来了一个男的,好像是被抓走的那个女人的男朋友的秘书还是什么,给小孩儿买了好多玩具,哄着睡下了。”
他说的拗口,但周舒然一听就明白是周贺。
他稍微放下心来,又问:“那剩下的两个人呢?”
“剩下的…不知道了,一男一女,伤的都挺重,不过这么重的伤也没有惊动警察,好像是施暴者一方来了什么大人物把事情压下去了,哎呀,现在医院乱成一锅粥了,不跟你说了,今晚我夜班,我得帮忙去拿个血袋。”
“嗯。”
挂断电话,周舒然皱起眉头思索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