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得他当年自立。
念念皱着脸道:“我喜欢玩具车,我长大了是要去开挖掘机的,不会拼这种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宗湛一脸认真:“但你想开挖掘机就很不正常。”
“为什么?”
“因为塔吊才是最棒的。”
雪稚在一旁听得无语凝噎,亏她还以为宗湛会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不过只要他不跟孩子吵架,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赶也赶不走,劝又劝不住,只能祈祷他什么时候自己玩烦了,能乖乖离孩子远一点。
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阵交谈的声音,雪稚对周舒然的声音很敏感,当即就听出他在其中,急忙下床去接。
走得太急,没来得及穿袜子,接到周舒然后,他第一句话就是责怪:“你不是痛经吗?为什么不穿袜子。”
雪稚尴尬道:“忘记了,我这就去穿。”
周舒然带来的医生五十多岁,看上去很慈祥,消过毒之后,便先去和留守的医疗团队沟通病情,雪稚则是带着周舒然来看念念。
进门之前,周舒然还是有些窘迫:“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就没有带礼物。”
“没关系,你话少,他会喜欢你的。”
话多的有宗湛一个就够了。
雪稚率先进门,“念念,周叔叔来看你了。”
念念不认识周舒然,闻言,瞪着黑黢黢的大眼睛好奇的望过来,乖巧的打招呼:“周叔叔好。”
宗湛在一旁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天早上他来的时候小崽子可没有这么懂礼貌,直接就是一句“你怎么又来了”。
他瞪了念念一眼,起身把椅子让了出来,“周医生,坐。”
周舒然局促的冲他点点头,看上去有些无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简单的寒暄过后,他才敢仔细观察念念。
一看就是久病缠身的孩子,身子骨瘦弱无力,皮肤也是不健康的白。
但是他的眼睛很漂亮。
周舒然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口酸涩起来。
这个孩子长着一张和雪稚并不相似的脸,却带给他无尽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令人惊喜且惶恐的事实。
他明白现在不能轻举妄动,便尽力忍耐着自己,伸手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发,“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念念乖乖回答:“我叫傅为念,今年五岁了,喜欢吃草莓和橘子。”
“为念……”
名字是极好的,只不过不该姓傅。
周舒然克制的收回手,指缝间死死夹着一根头发。
他不敢只凭感觉就认定什么,一切都需要讲真凭实据。
他站起身,不敢再看念念一眼,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和他们告别,说要去看看医生们怎么说。
他本来就是引荐医生而来,这般生疏没什么问题。
事实证明,宗湛带来的那支程开云的医疗团队就是目前顶尖的存在,周舒然带来的医生认可他们的治疗方案,两人没有过多逗留,很快就走了。
只不过走后一个半小时,宗湛就接到了周贺的电话。
宗湛并不意外:“周舒然要做亲子鉴定是吗?让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