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和念念的对话,哽咽着问:“你是不是真的不怎么喜欢他?”
傅云疏面色复杂:“没有。”
他确实不喜欢傅为念,尤其是在发现雪稚还活着的时候。
如果她没活着,他对这个孩子可能还有一些爱屋及乌,或者把他当做她留下来的纪念品,对他多一些关照。
可是她活着。
这个孩子的存在日日夜夜都在提醒他,他被背叛,这是不知道哪个野男人的种,他在为别人做嫁衣。
但看着雪稚此时心碎的模样,他竟有些不忍心。
他说出了言不由衷的话:“如果不喜欢,我不会领养他。”
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如果不是对孩子的感情太过复杂,他也不会殚精竭虑的保下他。
雪稚抹干净脸,颤颤巍巍的从长椅上起来,隔着走廊和他遥遥对视。
她对傅云疏的恨来源于他对傅暖的无条件包庇,她不恨他十几年的冷待。
她颤抖问道:“傅云疏,这两天傅暖真的没有来过医院吗?”
傅云疏微微皱眉:“你还是觉得傅为念之所以拒绝治疗,是因为傅暖从中作梗?”
“不是觉得,事实如此。”雪稚吸吸鼻子,缓缓道:“人在做天在看,她害死念念,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傅云疏,你对她的包庇太过火,但这并不能保证她日后一帆风顺,只会助长她的气焰,让她一次次犯错,一次次往绝路上走。”
她今天一定要让傅暖知道,有些话不可以乱说,有些人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
如果傅云疏要拦,她也不介意让她们兄妹一起长长记性。
傅云疏没有回话,而是皱眉盯着她哭肿的双眼。
这到底是她的孩子。
傅暖做了什么他也一清二楚。
傅云疏抿紧唇,突然叹了口气。
他往后退了一步,去楼梯间抽烟。
三十分钟后,傅暖被周贺拎着后脖颈押进来,这是一个侮辱性极强的动作,但是傅暖一路上都没有反抗,而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她被狠狠甩在地上,膝盖着地发出一声闷响。
从雪稚的角度,可以看见傅云疏在楼梯间难耐的伸出了手,但下一秒,又忍耐着收了回去。
雪稚开门见山,“傅暖,你恐吓念念,害他受这么多苦,这笔账该怎么算?”
傅暖凄切的捂着膝盖,泪眼婆娑抬头望向她,“宋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根本没来过医院,你不能因为孩子生病就怪罪我吧?哥哥是念念的父亲,他都没有这样指责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雪稚被她说的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觉得我无名无分不该管这些闲事对吧?可是傅大小姐,虐待孩子是可以被剥夺领养权的,傅云疏不作为,你威胁恐吓,你们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我作为一个心存良知的人,当然要挺身而出。”
“可你没有执法权。”傅暖面容惨淡:“宋姐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诬赖我,甚至还想用私刑来惩罚我,我不明白,你只是和这个孩子相处一小段时间而已,你为什么要干涉别人的家事?难道你到现在还想着要做念念的妈妈,哥哥的妻子吗?”
她颤抖着手指向宗湛:“可你不是刚抢了我的未婚夫吗?怎么,我还不够惨,还没有让你高兴,所以想尽办法往我身上安些莫须有的罪名,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我安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