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周舒然道:“家中长辈不接受哥哥的失踪,但七年过去,时间早已抚平了伤痛,前两年我去的时候花还开着,不知道现在如何。”
他望着她,又补了一句:“种子还在,浇水就能活,哥哥大概是想让我明白,无论颓废多久,该活还得活。”
他似乎不想继续说下去,绕过雪稚去刷卡开门:“之前答应了哥哥要带妹妹一起回去浇水,但妹妹死了,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麻烦你陪我一起去。”
门被打开,他一只脚迈进去:“这种要求很是无礼,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从没说过。”
“等等!”雪稚叫住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惶恐陡然袭来。
她问:“既然我和你妹妹长得这么像,你家里人……会感到困扰吗?”
“你们不会见面。”
周舒然背对着她,脊柱隐有颤抖:“叔伯年纪大了,经受不起这么大的刺激。”
他说完便不再说,准备进门,就在房门即将被关上的那一刻,他又止住了动作,眉宇间一股忧色,“哪里不舒服?”
雪稚愣了一下,缓缓道:“痛经。”
“痛经?”他皱眉,“多喝热水,少吃辛辣寒凉,我一会儿给前台打电话,叫他们给你送一个热水袋过去,敷敷肚子会好受些。”
“…谢谢周医生。”
雪稚看着眼前门被关上之后,才慢吞吞的往回走,她之前确实有痛经的老毛病,但自从成为宋虞之后,这毛病神奇的消失了。
回到房间,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周舒然的话到底有什么深意,就被老彭大呼小叫的叫出去了。
她有点烦躁:“怎么了?叫我干什么?”
老彭忙道:“不要是我叫你,你手机没拿,前台把电话打到了我这里,说是林俊让你去程公馆一趟,还说程开云不行了!”
程开云不行了?!
可昨天的体检结果没什么问题啊!
雪稚慌了神,和老彭直奔程公馆,到达的时候有专门的人来接他们,不过特意把老彭留在了门外,而且态度看上去也相当不友善。
雪稚多长了个心眼,问:“你们这是在兴师问罪?”
昨天她和林俊陪程开云去体检,今天程开云就不行了,想必程家是觉得她和林俊有谋害程开云的嫌疑,特意叫他们来调查一番!
否则来人不会这么不客气!
雪稚拒绝进门,“林俊呢?”
“林少爷已经在里面等你了。”中年男人面色含蓄,但眼睛里仍是遮掩不住的厌恶,“林少爷说你们昨天在车上打闹。”
所以呢?
她和林俊在车上打闹,害程开云有生命危险?
那程开云当时在车上怎么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程开云不说他们这样不对,开车的司机也不说他们这样不对,他们只是无心之举罢了,竟然会被当做犯人一般押送进程公馆!
而且他们中午就分开,差不多二十个小时过去,程家现在开始兴师问罪?
真是可笑至极!
雪稚抿了抿唇,冷静道:“谁准你们这样做的?程见曜还是他父母?”
“与你无关,宋小姐,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我们小姐出了事,你和林少爷都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