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宗先生,我好像叫彭德发。”
宗湛:“……”
他恶声恶气的训斥道:“你自己叫什么自己不知道?”
老彭:“知道知道,我大概是叫彭德海。”
雪稚:“……”
这已经达到识相的最高境界了吧。
老彭灰头土脸的溜走,背影及其可怜,仿佛一只被占了巢的傻鸟。
雪稚忍不住替他说话:“你不要对他态度那么差嘛,怎么说他也是我的朋友,我还住着人家的房,要心怀感恩。”
“你也可以不住。”宗湛板着脸走过来,胳膊一伸就把她搂进了怀里,“虞儿,我也想跟你住一起,想每天早上都看见你,想每天晚上都听着你的呼吸声入睡,想……”
“你想的还挺多。”
雪稚认真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怎么还这么大酒味儿?”
“有吗?”宗湛抬起袖子闻了闻,没闻到什么,“那我再去洗个澡,姐姐,你一起来吗?”
“?”
一起干什么?
雪稚脸颊臊红,拍了拍他的背:“不想洗就不洗了,早点睡,明天你上班吗?”
宗湛撇了撇嘴:“你别转移话题,我醉的这么厉害,你就不怕我一头栽进浴缸淹死?”
雪稚真诚道:“所以叫你别洗了。”
“不洗你嫌我脏。”
“洗了也干净不到哪去,你喝那么多酒,都腌入味儿了。”
“……”
宗湛气恼的咬了一口她的脖颈,两只眼睛湿润润的,带着点怀疑和不安,颤声道:“你真的不嫌我脏吗?”
“不嫌。”
他明显是钻牛角尖了,雪稚心脏酸软,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一点点把他挪回卧室,“头不疼了?躺下,我给你揉揉。”
“疼,疼死了。”
宗湛哼哼唧唧的压着她躺进**,窝在她怀里小声的喊着疼,两只手抓的很紧,仿佛怕一松手她就跑了似得。
雪稚默许了他这点小心思,搂着一个大龄儿童给揉了会儿太阳穴,见他呼吸均匀了,就小心翼翼的躺进被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他的后背。
后半夜,雪稚被抽气声惊醒,迷迷糊糊的刚要坐起来,就被男人搂着腰带回了被窝。
“没事。”宗湛不自在的耸了耸肩,他爸下手不狠,后背的鞭痕只是看着恐怖,实际上没那么疼,起码打完没一会儿他就活蹦乱跳的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在她怀里窝太久的缘故,人好像变得没那么坚强,本来没放在心上的鞭痕重新疼了起来,火辣辣的,疼的人忍不住吸凉气。
宗湛蹭了蹭她的脸蛋儿,温声道:“睡吧。”
雪稚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因为点什么事醒的,但被这么一蹭,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苦恼的皱起眉头,刚要细想,就发觉额头热热的,软软的,被轻柔的吻了一下。
“姐姐,什么事都没有,睡吧。”
雪稚带着疑惑缓缓闭上了眼。
然而第二天一睁眼,就被满眼青紫的鞭痕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