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的男人,此刻却抱着别的女人温声软语。
而这个女人,刚刚才打了她。
傅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落水狗,可怜至极。
她咳了两声,不动了。
雪稚也没力气说话,宗湛攥着她的手指头捏了半天,却看见她眼皮越来越重,以为她是累了,但转念一想——她都没有爬起来看傅暖的凄惨模样。
她明明那么爱看热闹。
“虞儿?”
没有回应。
“虞儿!”
宗湛慌了,急忙去摸她的脸。
但他终究不是医生,根本应付不了眼前的情况,当即就按了铃。
周舒然接到电话,听说病人宋虞肺部感染导致发热晕厥时,他正在墓地。
一大一小两个墓碑紧紧相依,坐落在风水最好的位置。
遗照上的男孩女孩笑的明媚,相似的脸上是同样的乐观温和。
周舒然放下手机,回头看了一眼遗照上的男人,轻声道:“雪攸,我前几天跟你讲过的,那个和妹妹很像的女孩儿病了,我要回去看看她,明天再来找你,好吗?”
死人当然不可能回应他,周舒然沉默几分钟,给小一点的墓碑前放上一块儿橘子味儿的糖,“妹妹,你要保佑这个女孩儿,不能让她和你一样中毒惨死,你得给二哥…留一点念想。”
踩在超速的边缘赶回医院,病房外已经围了一圈儿人,周舒然扫了一眼里面正在包扎的女人——傅暖。
傅暖受伤了?
是和宋虞打架了吗?
可是宋虞体质那么差,落水过后更是虚弱无比。
想到这儿,周舒然三步并作两步,直奔抢救室。
就在他即将踏进电梯的时候,面前突然横过来一只手,他停住脚步,厌恶的看过去:“傅云疏,你拦我做什么。”
“你很在乎宋虞。”
明明身后就是重伤的妹妹,可他平静的像是一柄锋利的剑,语气平淡的问着不相干的事:“我记得雪稚死后,你连‘妹妹’这两个字都听不得,更是不和任何女人多说一句话,周舒然,你为什么这么在乎宋虞?”
“为什么你不清楚吗?我还以为傅总也是看了她那张相似度太高的脸,才放任她被人换药而不管的。”
“换药的事我在查,与傅暖无关。”傅云疏表情十分狠戾:“你到如今还在坚持你那愚蠢的观点吗?雪稚坠楼是意外,你查了这么多年,还没查明白吗!”
说到后面,他再次隐隐有了失控的迹象,接连两天听到‘药’,不断看见雪稚破碎模糊的身影,他的神经已经绷不住了。
尤其是昨天,他明明看见了雪稚站在他面前。
郑明说除了宗湛没人去过阁楼。
但他在监控中清楚的看到了宋虞惊慌失措跑出老宅的身影。
周舒然才不管他失不失控,冷声道:“既然傅总诚心问了,那我就告诉你,当年雪稚胎像不稳,在医院住了一周左右,当时她怕孤独,所以住的是六人间的普通病房,雪稚身陨之后半个月,我重新调查了那一批孕妇,发现有两个人身上都出现了视线混乱,脚步不稳的情况。”
傅云疏怔了一下,“你怀疑雪稚的药里被人加了致幻剂?”
“不清楚加的什么,也不清楚是谁加的,但是傅云疏,你也知道,宋虞的药也被人换过了,换的同样是致幻药,你不觉得巧合吗?”
傅云疏支撑不住似得后退一步,脸色很差:“这次换药的不是傅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