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空间狭小,雪稚后退一步躲开傅云疏的手,脊背挺直,直视傅云疏。
她一直猜不透傅云疏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哪怕现在傅云疏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怀念,好像把她错当成了某个人,她也不知道傅云疏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傅云疏绝对不是在怀念宋雪稚。
他不会怀念亲手放弃的东西。
————
办公室内。
五年时间,傅云疏东山再起,又是那个人人敬仰的傅总了。
雪稚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里,低着头专心抠指甲,在她身旁,老彭坐立难安。
趁傅云疏还没回来,他偷偷问,“你是又跟傅总再续前缘了吗我的祖宗?那你跟宗先生又是怎么回事?”
那谁知道呢?
她只知道宋虞叫宋虞,是个女的,爬了两个男人的床,连成功与否都不知道。
见她不说话,老彭越发紧张,絮絮叨叨的开始胡言乱语。
“睡了就睡了,一个也是睡,两个也是玩,反正你把握好这个度就好了,傅总虽然为人冷漠喜欢把人送上法庭,但是他从来不拿你当人啊!”
“……”这是骄傲个什么劲儿呢?
老彭又说,“虽然宗先生为人乖张狠戾,惹他不高兴的人后来大家再也没见过,但是他丧葬费给的高啊!这钱不比你辛辛苦苦睡男人好赚多了?”
“……”
所以呢?
意思就是这两个人她都惹不起,最好的办法就是忍气吞声呗?
雪稚抠指甲的手停顿,倏地转身对老彭说:“你回去把我的爱好喜恶,家庭情况,还有我的过往经历,都一条一条列出来,今晚之前发给我。”
老彭:“我怎么知道你的爱好喜恶?我半个月前才接手你。”
“那跟你交接的人呢?”
“走了呗。”老彭想起那个男人就嫌弃的直皱眉。
“那人自称你哥,说你在偏远山村出生,还说你没爹没妈,只有二百万的赌债,叫我随意处置你,死了也没关系,钱给他就行,还说你是个黑户,当年超生根本没办户口——不过你确实没有身份证。”
雪稚惊呆了。
这简直…这简直就是给她开的外挂嘛!
这样的身世确实过分悲惨,但同时也给她创造了最好的生存环境——起码她不用考虑身份被人识破的问题。
正惊讶着,办公室的门发出一声钝响,傅云疏拧着眉走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坐到雪稚对面,啪的放下一沓合同,冷冰冰的说:“这是你的续约合同,续约十年,年薪四十万,奖金另算,你同意吗?”
雪稚懵了,平心而论这个条件对她一个黑户来说很优越,可是她只要一想到要天天看见傅云疏那张臭脸就觉得这其实是她的卖命钱。
不值当。
她摇了摇头,“不同意。”
男人也不惊讶,直接起身走人,另外一个男人走过来坐在他的位置上,啪的放下了另外一沓合同。
“合约存续期间,你涉嫌买卖公司机密,对公司发展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按照相关法例,你应该赔偿公司全部损失,共计四千六百五十三万,签字吧。”
雪稚扭头看老彭,老彭木着脸和她对视,相顾无言,悲伤尽藏心中。
看来买卖机密这件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