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落落手里拿着被迫塞来的冰糖葫芦,红色的山楂被金黄色的糖浆包裹,还撒上了白色的芝麻,个大饱满,看着就好吃。
两人并没有在岸边,而是在酒楼的二楼,二楼的美人靠正好面对着热闹非凡的京汴河。
她咬了一口冰糖葫芦,上面出现整整齐齐的牙印,盯着已经停下来的花船,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说道:“潇湘阁的花魁还挺好看。”
“嗯。”
对面的男人看都没看一眼,就只盯着桌上的干果,理应用来抓毛笔的手,此时正在和板栗做斗争,一边的琉璃盏里面被放满了热腾腾的板栗。
金黄色的板栗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贾落落空着的手拿起一个放在嘴里。
他说要来看花船,结果一眼都没有看,倒是桌上的板栗要被盯出一个洞来了。
贾落落望着男人,从昨天就有点不对劲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觉得对面正拿着小小板栗的人,有点像小孩子。
严肃着一张脸,就跟在看奏折一样。
轻声笑了一下,对面的人看过来,也跟着笑了一下。
她脸色有些烫,赶忙挪开了视线,盯着花船看着。
突然,她原本懒散坐着的身子,直了起来,拍了拍对面还在剥壳的男人,“你看那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郑胤祺顺着看了过去,只见巨大的花船的边上,站着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男人,男人浑身儒雅的气质,手里端着酒杯。
不像是在潇湘阁的花船上,反而有点像是在文人墨客的院子里面。
“白巍重。”
贾落落也已经看出来了,嫌恶收回目光,“京城不是都说丞相对妻子尤为宠爱吗?”
她可不见得。
郑胤祺接着话道,“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他一直都是这么装模作样的人,偏偏丞相夫人就是吃这一套。”
“丞相夫人和皇后是堂姐妹。”
她看过去,敛下眉头思索了片刻,“皇后会不会知道丞相在做的事情?”
毕竟之前她以为美人毒是后来下到德妃身上,那天看了书信,也就弄清楚了,并不是后来下的,就不是皇后动的手脚。
不过,皇后极有可能是知道德妃身上有美人毒的,只是冷眼旁观了罢。
郑胤祺没有太大的情绪,说:“知道。”
他这几天已经查清楚了,虽然已经有了一半的证据,不过就这么点,白巍重又惯会装模作样,所以他暂时还是动不了人。
贾落落说:“白巍重最近肯定会有动作,你小心点。”
她整日不出门,就算有危险,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只有在外面的郑胤祺才会有危险。
白巍重不可能就这么让他们两个人查,多半会弄点什么事情出来,让两人没空去搭理他。
第二日,天蒙蒙黑的时候。
城外的破庙,被捆住的贾落落一时间想要给昨天信誓旦旦的自己一巴掌。
她待着的地方,正上方的房顶破了个洞,正好可以看到天空的闪烁的星星,头动了动还可以看到斜对点的月亮。
“唔…”
下意识想要开口,却发现嘴被堵住了,无奈只能作罢。
今天的月亮还挺圆的。
嘴里的布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弄得,她用舌头顶了顶布,努力张大嘴吐了出去。
“嘶…”
长久被堵住的嘴,有些酸涩,合不上的感觉,她动了动腮帮子,整个人仰倒在身后的石台边。
仰着的头,正好可以看到后面的佛像,佛像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