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澜。”
“嗯?”岑澜下意识地回应道,看向了沈正卿的瞳孔中,犹如是一张巨大的网,把自己牢牢引入了其中,退缩不得。
“岑澜,你听,流水的声音,田园间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你觉得很舒服,很舒服,温暖地犹如你母亲的双手抚过你的脸庞。”沈正卿的声音刻意地放缓,又轻柔,真的好似是一阵微风拂过心间。
岑澜怔怔地看着沈正卿,意识渐渐地开始涣散,“母亲,母亲。”岑澜的口中呢喃了两句。
沈正卿在刚刚被判定了一生都要坐在轮椅上的时候,整个人像是疯掉了一般,不停地砸东西,只要是自己能够看到的东西,都统统摔碎,破坏,到最后没有东西了,那就自残,手腕上至今都深深浅浅地留着曾经的疯狂。
后来沈正卿突然想通了,他认真地看着身边的人说,“放了我,我要接受治疗。”朋友把他从看护所里面接出来,沈正卿真的不吵不闹,每天就坐在轮椅上,至此就养成了这样一个孤独的习惯。其实沈正卿会催眠,只要是为了给自己治病,他的精神受伤了,病入膏肓了。
沈正卿看着这个白净的女孩,看着她的眼角竟然有一片晶莹,沈正卿摊手抚了一下岑澜的眼角,有些湿润。
“岑澜,你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呢?”沈正卿凑近她的脸庞,在她的耳边轻声地问道。
“妈妈。”岑澜缓缓地开口,“我好想你,真的,我不想呆在帝都。”沈正卿冰冷三年的心,也许在这一刻奇迹地出现了一丝的裂缝,很不可思议,沈正卿那个时候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你为什么不喜欢帝都呢?”很神奇,这个女孩有越接近越想要探索的欲望。
“不喜欢。”岑澜只是执拗地回答。
“那你喜欢什么?”沈正卿浅笑着问了一句,突然脸色不好。
果然。
“慕北。”岑澜缓缓地开口说道。
沈正卿从房间里面出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那段谈话,除了他就没有任何人知道。
当晚沈正卿就去了酒吧,慕北坐在穿堂的后院中,“她已经忘记了。”沈正卿缓缓地开口。
慕北似乎被沈正卿的声音惊了一下,平时任务百分百完成的男人,敏觉度这么高的男人,在这一刻竟然等到自己出声了才意识到。他快速地熄灭了手中的烟头,“沈少。”点头致意。
沈正卿点点头,想要开口跟他说岑澜回答那个问题的答案,但是话滑到了嘴边,却又住了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样也好。”这是慕北说的。
从到了伦敦之后,沈正卿购置了这一处的房产,以前养成的习惯就是坐在落地窗前,这个时候没有别的事情,就更是经常坐在这里,有时候坐着就是一天了,生活可以这么平静,这三年来,从未有过的平静,只是看着一个女人日出作息,日落回来就已经满足。
岑澜最先醒过来的,其实她本来昨晚就睡饱了,这个时候自然比林景先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林景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俊脸,腰上感受着他缠绕着的手,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却换来的是更加用力的禁锢。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了,半边的云层都是染成了橙红色,艳丽极了。
林景在睡梦中也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吗?他的眉头紧皱,像是一条深深的川字。
岑澜此时的心情很平静,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景也缓缓地醒过来了,看着岑澜的脸,双眼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即使被抓包了,竟然也大胆地看着自己,林景睡饱了,精神十足,看着岑澜娇媚的脸蛋,一时情动,搂着岑澜的身子更加用力,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我感冒着。”岑澜挣扎推脱。
“我不介意。”随即换来的是更加深层的巧取豪夺,林景的呼吸间陡然加重,舌尖仔细地描绘着自己的唇形,起身伏在了岑澜的身上,岑澜的身子微微发烫,敏感地缩了起来,从林景出现到现在,他似乎比以前更加爱吻自己了,这个时候隐约有不可控制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