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澜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部纪录片,是讲解鸵鸟在沙漠中的生活,那个纪录片岑澜记得最牢的地方便是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面绝对不是为了惧怕,而不过是想要吃点沙子来帮助更好地消化,人类对于鸵鸟一害怕就把头埋进沙子里面形成了一个误解,那是因为人类会下意识联想到自己害怕的时候会怎么做。
就像岑澜此时把自己的脑袋牢牢地埋在自己的双膝中,她蹲在巷子口处,岑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沈正卿的酒吧里面出来的,直到再也看到那里了,或者说是沈正卿再也看不到自己的狼狈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蹲下了身子,把头埋进了膝盖中。
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下来了,但是地上还是湿漉漉的,因为地面不平的缘故,所以石子的小路上经常会有一个个小水坑,这些水坑在地面上反射了外面的灯光,变得光可鉴人的镜子,岑澜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着水面上的倒影,“岑小姐。”
岑澜定了一下心神,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才缓缓地站起来,“走吧。”
司机没有多说跟在岑澜的身后,岑澜上车之后,“去医院。”
“岑小姐,老夫人说已经在家里等你了。”司机开口说道,原本今晚岑澜要回老宅的。
岑澜的嘴角虚弱地一笑,“我说了去医院,去医院!”岑澜不想要再压抑自己,她放声大叫道。
司机的面色有些难看,不过也没有反驳岑澜的话,“好的。”岑澜突然抬眼,“别打电话。”岑澜的眼犹如是寒冰一般,司机透过后视镜和岑澜对视上,只能够收回了手。
岑澜心想自己何必把气出在别人的身上呢,他也不过是照着吩咐办事情罢了,岑澜掏出了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点开了通讯录,通讯录都是按照名字的字母来排名的,岑澜的通讯录里面的人并不多,这最上面的人,入眼的便是迟梓。
岑澜按下了号码,把它慢慢地放在了耳边,沈正卿说:“岑澜,只有迟梓在现场,那么这一场戏才能够唱的下去。”
“岑澜,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现在去医院。”
“岑澜,林景欺骗你。”
而岑澜口口声声说相信林景的,但是却一步步按照沈正卿的话在做,她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嘟嘟嘟”声,一声声,绵延漫长,是谁说,等待才是最漫长的,短短的几十秒的时间,岑澜耗尽了自己所有的耐心,她烦躁地把手机扔向了车底。
车子终于行驶到了医院的门口,岑澜坐在车子里面,她抬眼望向了医院七层的位置,林景在哪个病房她很熟悉,那个灯火如昼,似乎还能够看到有影子在窗前闪过。
岑澜下车,一步步走向医院的大门,上电梯,出电梯,穿过走廊,站在病房门口,一系列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岑澜已经不再惊讶了,今晚太多的事情已经超乎了她的预料,所以这个时候即使是看到本来说已经离开的南颜站在病房里面,岑澜也可以淡定地跟他打一声招呼,“hi。”
南颜却仿佛是看着怪物一般地看着岑澜,手也尴尬地扬起,“hi。”随即挠挠脑袋,他脸上闪过了兴奋的神色,“那个恭喜你,今天股东大会成功了。”
岑澜应声一下,侧身进入了病房,她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岑澜这个时候竟然恶毒地想着如果林景是躺在那里多好,岑澜红了眼眶。以前岑澜等着林景醒过来,可是现在他的醒来像是当场给岑澜一棒,其实醒过来的何止是他,还有她。
南颜适时地拍了一下岑澜的肩膀,“surprise,想给你个惊喜的,林景这刚刚醒过来,原本想要明天再告诉你的。”南颜笑着说道。
岑澜看着林景,他面色很好,至少不像是自己昏迷几天之后醒过来的神色,他这个时候盯着自己看,眼睛犹如黑曜石一般在壁灯的光芒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岑澜走上前,扬起了一个自己以为很好看的微笑,“你醒过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