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

江清婉闭上眼，下一刻却又被一道光亮刺的睁开眼，惊惧地看向前方。

只见那黑屋散去，一个人影慢慢显出，紫眸微蹙，静静地看着她。

“蓝，宫权？”江清婉几乎不敢认面前的人是谁，她以为是自己被痛苦逼疯了，产生了幻觉。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自己笑话么。

蓝宫权看着江清婉的样子，心头掠过几分不忍，缓缓来到她面前，蹲下来低声道：“阿婉。”

熟悉的叫法，江清婉却是苦笑起来。

“我与前魔尊，虽是有过相处之缘，但如今你也知道了，我不是凡尘，难到，是要来与我叙旧的？”

“你来，也是折磨我吗？”

蓝宫权没有回答江清婉的问题，努力不去看她斑斑的四肢，只道：“所以，之前一直是你，占据了凡尘的身子？”

“是，是我。”

江清婉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声音虚弱缥缈的下一秒就会消失，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过这具藕荷身子被折磨是什么感觉，如今才知道，万箭穿心都不为过。

蓝宫权看着她痛苦的脸，下意识地就想去抚摸江清婉的面颊，可当手指快要触及的那一刹那，蓝宫权又清醒过来，有些恼怒得住了手。

“蓝宫权，你……”江清婉看得分明，她看到了蓝宫权眼底的那一份不忍。

她忍住痛苦，低低的道：“蓝宫权，求你，放了我。”

蓝宫权看着江清婉，想起是她占据了最爱的人的身子，只觉得自己应该讨厌她，但是又始终狠不下心。

江清婉和凡尘，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啊。

是他醒悟太晚了。

“你记不记得，我为你过过生辰，我们一起，救过那个可怜的李姑娘。”江清婉见他不为所动，忙又说着，她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蓝宫权的身上，“你要看着凡尘，就这样杀了我吗？”

江清婉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蓝宫权仓皇的移过了目光。

他怎么会忘？

可是没办法，他最爱的人终究是凡尘。

蓝宫权缓缓站起身，俯视着江清婉，努力忽略掉心头的不忍和难过。

“我可以放了你，但是要等凡尘松懈的时候。”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缓缓合上了眼，不忍再去直视江清婉的惨状。

蓝宫权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自己再多看江清婉一会儿，就会忍不住放她走了。

“什么？”江清婉抬眸，不敢置信自己这种有些卑劣的，可怜的手段竟然真的打动了蓝宫权，“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蓝宫权低声说道。

“什么事？”

“回到步西明身边去，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他！”

江清婉看着蓝宫权沉郁的面容，有些微微的不解：“为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你跟步西明双宿双飞，永不分离，凡尘，才有可能彻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