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婉的心跳都快了，甚至有些不敢看步西明的双眼。

步西明要问什么，莫不是……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他并不是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但是这次步西明的神色，和以前完全不同。

江清婉对上他的眸子，莫名地就有些心慌，还有些说不出的愧疚感。

她，这算是骗了师傅很久吧？

到底要不要说？

江清婉欲言又止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她怕说出来，步西明会……

会怎么样呢？

江清婉其实也不知道。

可就是因为这份不确定，才让江清婉一直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

“阿婉，不愿跟我说吗？”步西明感受一丝久违的心痛，纤长的睫羽微颤，眼底闪过几分失望。

江清婉将他眼中的失望看得分明，心立刻就揪紧了。

“不是的师傅，我——”

话说到一半，仍旧是戛然而止。

步西明笑了笑，但那笑容中的苦涩肉眼可见，江清婉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住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没事，乖乖待在这里。”步西明不想给江清婉压力，虽然怎么说都有些失望，但还是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起身就要离开。

江清婉看着步西明的背影，突然就慌了，她连忙站起身，差点被凳子给绊了一下，几乎是跌撞地从后面抱住了步西明。

步西明的后背猛地一僵。

“不是的师傅！我说！我，我是灵芝！”

这句话江清婉说的慌乱，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慌忙的去看步西明，发觉自己牢牢地抱着他，双颊猛地发烫，连忙放开了步西明。

步西明转过头看她，看见江清婉的表情复杂，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忍不住弯眸笑了起来。

他之前的疑虑颇多，对阿婉的身份一直都看不透，心里多少都担忧。

如今得到了这个确切的答案，居然莫名地轻松起来。

“哭什么。”步西明温柔地拭去了江清婉眼角的泪花。

江清婉眼泪汪汪的去拽他的袖子，语气都有些哽咽了：“师傅，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刚才步西明的背影，就像是走了再也不要她了！

“怎么会呢傻丫头。”步西明微叹一声，声音喑哑，伸手揽住了江清婉的后背，将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

好像这样，就能掩藏住他眼底涌动的情意。

江清婉闻着步西明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只觉得无比安心，闷闷地道：“师傅，那你不会不要我，什么时候带阿婉走呢？”

步西明闻言，放开了江清婉。

拉着江清婉在椅子上坐好，步西明微微垂眸看她，见小姑娘的鼻头都红彤彤的，可见吓得不轻。

“白夕对你不错，我看得出来。你乖乖地待在这里，师傅一定会来带你走。你不是说了，相信师傅？”

步西明给她理了理有些凌乱了的碎发：“不过师傅还需要跟师兄好好商量之后的事情，才能来接你，在这之前，乖乖地待在西海，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