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诀将匕首随手往地上一插，起身走了过去。

温热的大掌不断拍在她的背上。

直到一大口肉被吐出，林妗染才长长舒了口气。

“大人，以后我吃东西的时候您能不能不问这么吓人的问题了？”林妗染扭过头来，哀怨的瞪了他一眼：“你又不会海姆立克法，万一我再被噎住就没这么好运了。”

林妗染的个头并不高，只到子书诀的下颚。

子书诀只需微微低头便能将她尽收眼底。

对于她口中的‘海姆立克法’自然又是满心疑惑。

但这一次他没再问出口。

既已知她不会说实话，那他就把她留在身边，终有一日会弄清所有的事情。

……

天色已晚，张府后院却是烛火通明。

十几个姑娘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面无表情的奴婢挨个帮她们上着药。

手腕上的伤口皮肉外翻，狰狞恐怖，姑娘们瑟缩着身子，无声落着泪，满脸的绝望和恐惧。

“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家！”一个姑娘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边哭喊一边朝门边跑去：“放我出去！我姑父是衙门里的人，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然而姑娘一只脚刚踏出房间，一柄利剑直接刺穿了她的腹腔。

姑娘双眼瞪的老大，想再说些什么，可一开口却是大口的血涌了出来。

护卫毫不留情的将剑拔出，温热的血溅了满脸，却毫不在意的冲屋内其他姑娘问道：“还有谁想逃？”

姑娘们纷纷低下头，努力蜷缩着身子，无人敢在出声。

护卫这才满意的将剑收回鞘中，扭头看向女人的尸身嫌恶的踹了一脚。

阴影处，白天那个诡异的男子再次缓缓走来，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扛起尸首走向侧院。

奴婢们依旧重复着手上的动作，上药，包扎，然后有序离开了厢房。

护卫又扫了众人一眼，这才将房门关上，落锁。

扫了眼站定在跟前的奴婢们，不怀好意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一张稚嫩的脸上，冷声道：“小翠，今日不用回听竹苑了，去净房吧。”

听竹苑，是府内所有奴婢的住处，而净房，却不似它的名字那般纯粹干净。

进了净房的奴婢，只剩下了肮脏。

小翠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再抬起头看向护卫时已是满脸泪水，声音里满是恳求：“护卫大哥，我、我能不能不去？”

护卫不耐蹙眉：“怎么？你也想找死？”

岔路口，同伴纷纷走向听竹苑的方向。

小翠站在原地迟迟不愿离去，眼底的绝望几乎要将她吞噬。

然而同伴却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不敢给她。

“快走！”

护卫不耐烦的催促，甚至干脆伸手推搡起了小翠。

门板被护卫推开，小翠甚至还来不及抬腿便给一把推了进去。

白雾掩映着屋顶垂下来的纱帘，被风吹起拂过小翠苍白却标致的小脸儿。

双腿如同被灌了铅一般僵在原地，小翠只能无助的颤抖着。

直到一声尖锐的嗓音响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