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爷已知东窗事发,温慕和率人赶到之时,便见火光冲天。
以及许多被留下来负隅顽抗的打手们。
不过主顾都逃之夭夭,他们也未必肯为其卖命,所以在温慕和亮出官兵的身份和捉拿贼寇的文书之后,他们很快束手就擒。
“大人,乌合爷逃了怎么办!”
“无妨,他们若要逃跑,必会走水路,渡口那边已经完全埋伏了我们的人。”
他那消失了的大哥,便在渡口等着呢。
希望乌合爷见到他的时候不要太过于惊讶了。
此时官差从火里救出一人来。
温慕和认得,那个浑身血迹的女子,是重名楼的花魁。
她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着实叫人惋惜。
“大人!这女子还活着。”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任由莺莺一身血迹沾染上自己的官袍。
“莺莺姑娘?”
莺莺已是奄奄一息,那一箭将她伤得不深,她吊着一口气活到现在,已是到了极致。
“温公子……不对,温大人,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莺莺姑娘,你……可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她伤势过重,已是无力回天,念在温雪轻先前对她有几分喜欢和怜惜,温慕和便破例问了这么一句话。
“有啊……”她艰难的说着话,不断有血从嘴里涌出来,堵住了她的喉咙。
温慕和用自己的衣襟为她擦去。
莺莺得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请帮我……安葬妹妹的遗体,还有,帮我跟温姑娘说一句对不起。”
这最后一句哈,是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说的。
话尽,人亡。
温慕和微微叹了口气,将她尸体交给身旁的官差,吩咐:“仔细安葬了。”
然后他们还要接着去追踪乌合爷的踪迹。
城中医馆内,温雪轻心里挂念着城外事,一直心神不宁。
背着手在原地走来走去,一旁帮陆陈词治伤的老郎中都忍不住叹气。
“姑娘,我这地儿就这么小,你走来走去,老人家眼都花了。”
温雪轻不得已停下来,又瞥见陆陈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缠满了绷带的样子,有些滑稽可笑。
不过她是万万笑不出来的,说起来陆陈词受得这些伤有一大半都是因她而起。
所以还是有必要关心他一下的。
“大夫,他的伤怎么样?”
老郎中捏了捏胡须,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温雪轻顿觉紧张:“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这位公子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不过……”
“不过什么?”
当事人抬眸看了一眼,见温雪轻这般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倒是倍感新鲜。
在温雪轻的催促下,老郎中总算慢悠悠的说:“有一刀横亘了这位公子肩膀,刀口极深,伤到了筋脉,日后就算恢复,恐怕也会对他今后习武有所影响。”
这可就严重了,温雪轻不知他为莺莺挡了一刀,便只当他是在外对敌的时候伤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