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画了那么多难画的符,她有些吃不消了。
帕子湿漉漉的,实在不好还给人家。
温雪轻拧干帕子,默默塞进自己怀里,然后说道:“我回去买条新的还你。”
料想她用过的帕子,陆陈词应该不会再要了。
却听对面那人说:“这帕子可是我母亲亲自绣给我的,无法替代。”
原来是这样啊。
“……那我回去洗干净再还你。”
“嗯。”陆陈词应道。
撇开脸去看外面,温雪轻只能看到他俊逸流畅的侧脸,却见不着他拼命忍着上扬的嘴角。
两人在柴火屋里待了没多久,终于有傀儡符回来了。
温雪轻一下站起身,眼前一黑,差点倒下,陆陈词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久坐突站,实属正常情况。
那阵子眩晕感散去,温雪轻站稳了身子:“多谢。”
“客气。”
跟着那傀儡符,两人离开木屋,朝着一处走廊迅速奔走。
有陆陈词在,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这庄子到了晚上,便静悄悄的。
路上也遇到几个走动的下人,他们轻易的躲过了。
走到一处地方,却听有女人和男人的声音。
他们躲到柱子后面,听着女人的说话声:“陈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口口声声说心里有我,却连主人的事情都不肯告诉我。”
“主人的事,岂是我们能过问的,你应该做好侍女的本分。我心里有你,可你也不能将我当成你的踏脚板。”男人的声音有些恼怒。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这都是你自愿的,好了,现在你该告诉我,屋里的那个女人是谁了。”
“她是主人要的人,我不能告诉你。”
“哼,不中用的东西!”
温雪轻听着那女人的声音,突然想起来了。
这个地方,不就是之前温慕知带她来谈生意的那个茶庄?!
可是这么一来,这地方有鱼就一点不奇怪,问题是王御史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他与乌合爷有什么关系。
一个范宇的死,竟然牵扯了这么多人。
好似所有人都被笼在一张细密的网里,却有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躲在某处悄然操控着这网上的猎物,只等时机一到,便开始收口。
一网打尽。
“他们走了,我们过去吧。”
前面那屋子,就是陆陈词所说的地方。
此刻要上前去,温雪轻反而有些犹豫了。
她心里隐隐有了某种猜测,此时正是证实的时候。
可是她有些退却了。
这是极少见的情况,偏偏她没法忽视。
“还犹豫什么,快来,等会儿要被人发现了。”
屋子里那人应该是极其重要的,之前陆陈词就是在这边,差点被人发现了。
在陆陈词的催促下,温雪轻扒拉上她的腰。
他提溜着她,纵身一闪,到了窗户旁边,
陆陈词手脚麻利的将纱窗戳开一个洞,又帮温雪轻也戳了一个洞。
温雪轻看了一眼,那洞口正适合她的身高。
这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意料之外的贴心呢。
温雪轻当即也凑过去,睁了眼睛往里看。
屋内光线尚可,点着灯,十分明亮。
正如陆陈词所说,屋里有很多鱼缸和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