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嬷嬷可以给老夫人面子,却不必对宋絮离一个不成气候的妇人好言好语。
因为她只冷冷说道:“小小姐大家闺秀,自是挑不出错,是奴婢当不得此重任。”
这明显反话,宋絮离纳闷的同时也倍感焦躁。
要知道向老夫人提出让温雪轻学规矩的人就是她,这才学了半天不到,温雪轻就将人气走了,这可如何跟老夫人交代。
“闫嬷嬷,你稍安勿躁,我这就差人去唤雪轻来,叫她好好给你赔罪。”
身边的丫鬟得了宋絮离眼色,急忙离去了。
闫嬷嬷见状,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半晌,那丫鬟便回来了。
“小小姐人呢?”
“回夫人,小小姐不在?”
宋絮离面上一呆:“什么!”
另一边,车夫紧赶慢赶,可算将她们送到南街的客栈。
诚如宛娘所说,这一代地处偏僻,行人不多,两边街道民房林立,店铺也是空****。
那家客栈就在南街最靠边的地方。
在这种地方开店,没有生意,店铺也能屹立不倒,店主人也是本事。
马车上,宛娘有些瑟缩。
“你告诉我那大师什么模样?”
宛娘简单形容了一下:“那大师须发皆白,有些佝偻……”
“我明白了,宛娘,我去会一会那大师,你便好好呆在马车里吧。”
片刻之后,两个长相柔美的主仆走进了这家门庭冷落的客栈里。
不仅外面客人稀少,里面也是一派冷清。
稀稀落落的桌椅,上面灰扑扑的,一看便知少有人光顾。
跑堂小二懒懒的倚在门口处,见了温雪轻她们,眼睛虚抬了一下,懒懒道: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请问,大师在何处?”
闻言,那小二瞟了了温雪轻一眼,神情有些古怪,却指了指一个方向。
在二楼。
温雪轻慢慢的上了楼,楼梯尽头的一间包厢里,直直可望见那窗户,窗户旁边,正坐着一人。
此人应该正是宛娘口中所说的大师。
慢慢走了过去,温雪轻目光紧锁着那所谓大师。
她脚步声极轻,那大师似乎看外面风景入了迷,浑然不觉身边来了人。
直到温雪轻在她对面坐下,大师转过脸来,却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庞。
普通到这张脸扔进人群里,便记不住了。
唯一有辨识度的,或许是他略显斑驳的胡须。
“这位小姐是?”
温雪轻微微颔首,一边打量着对面的人,一边作出羞涩的样子:“我是代宛娘来的,我听宛娘说,大师未卜先知,有一身神通,还知晓人的前世今生,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这小姑娘一来,便脸部红心不跳的将他好生夸了一通。
一时间他竟不知作出什么表情来,待对上温雪轻笑盈盈的双眸,他干咳一声:“不错,本大师确实有此等本事。”
这人竟然真的厚颜无耻承认了,温雪轻在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