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着被水渍打湿深色的楠木桌,元真袭无声的弓起了自己的手指,阵阵逼人的寒气散发开来。
元若灵双眼发白,哪里还能坐的住,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讪讪而笑,不敢言语。
“世子,老夫还有些私事要处理,这欠条多谢你亲自送回来,这才保全了老夫丞相府的颜面,三百万两白银,老夫择日就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元真袭没有第一时间就把目光放在元若灵的身上,纵然现在他内心的怒火已经在不断的翻滚,他也始终秉持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要先把凌与白打发离开。
凌与白是个有眼力见的,听了元真袭一袭话语以后便挥动了几下袖子:“世伯,我们两家的关系深厚,区区三百万两白银,何足挂齿,既然您要处理家事,世侄就先离开了,择日拜访。”
他语气漠然,好似这件事情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说完以后转身就朝着元扶意的方向走去。
被他一双如玉石般闪耀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的女主人公元扶意心中波澜壮阔。
凌与白不是说要走了吗?为什么正门不走,要朝着她的方向走来,难不成是想要把她也一起叫走?
她的眼眸微转,大脑的想法接二连三,手中的瓜子都没心情磕了。
果不其然,女人的直觉在大多数时候都是非常准确的。
“扶意妹妹,你在武学院里面待了大半个月,想来武功有成,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你舞刀弄剑的模样,颇为期待,不知你愿不愿意跟我切磋一二?”
凌与白的眉眼染着温柔,元扶意鬼使神差的就陷了进去,张了张嘴,同意的话语即将脱口而出,猛然一个激灵才冷静下来。
她把手中的剩下的瓜子放回了盘子里面,咽着口水别过了脑袋:“我刚从稷央学院回来,现在还有些疲劳,怕是没有办法跟世子舞刀弄枪了。”
这次凌与白还没说些什么,主位上面的元真袭就面露难色,他看凌与白一副玉树临风,温润和煦的模样,那是怎么看就怎么顺眼。
在元真袭心中,八王爷虽然身居高位,但也比不上凌与白谦逊有礼。
若是元扶意可以跟凌与白喜结良缘的话,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大好事,凌与白身为武陵侯世子,有权有势,性格又极好,武陵侯外表肃然,却能文能武,见多识广。
武陵侯夫人则是出了名的温柔体贴,如此一分析,武陵侯府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家。
“扶意,世子难得来丞相府一趟,你总不能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权衡了一下利弊以后,元真袭不轻不重的在元扶意的面容上扫视了两眼,微笑着开口说道。
她爹都已经发话了,元扶意难道还能不同意吗?
而且跟凌与白共处,她其实打心底说,也没有那么抗拒。
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想靠近,又想拉开距离,但只要有人在他们之中推波助澜,元扶意所有的想法都会瞬间崩塌。
“爹说的是。”元扶意只当元真袭是不想自己总是拂了凌与白的面子,这才如此劝告到,所以点了点头,应了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