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彦海林不说话,苏向卉扯扯他衣服,“你咋不说话,昨天你跟孙所长还有王宾宇不是商量半天嘛,就没商量出个道道?”
“这个……孙所长的意思是,陈大道不可怕,他姐夫后台挺硬的,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
“那王宾宇咋说的?”
“王公安说陈大道的检举信他们县公安局有一箱子,可惜每次苦主报案都被他姐夫给压下来了。他们也很头痛。”
“所以就是没法子了是吗?就任由这些人渣祸害乡里鱼肉百姓?改革开放的会议中央都召开了,大领导都倡导老百姓干个体户,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凭什么源江县还要被这些坏蛋掌控,还要不要老百姓活了?”
彦海林没说话,其实王宾宇昨天还说,他们确实是想办陈大道的,而且这个陈大道还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只要真的能够实锤他,就凭他那点胆量,县公安局的干警绝对有把握让他攀咬出他姐夫。
可惜现在苦主们都被陈大道给整怕了,轻则倾家**产,重则家破人亡,小老百姓安稳过日子不容易,谁敢拿鸡蛋去碰石头?
孙所长的意思,则是先让彦海林先去巡逻队潜伏,找到陈大道的犯罪证据,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能够接近陈大道的姐夫更好。
彦海林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因为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有了媳妇儿有了好好过下去的心气儿,他更怕自己的莽撞之举给家人带来灾祸。
陈大道欺负了苏向卉,他可以背地里给他闷黑砖,可真要去撼动陈大道的姐夫,他自知现在没这个能力。
他们就是丁点背景都没有的泥腿子,拿什么给人家有权有势的恶霸斗争?
热血青年不好做,苏向卉明白这道理,彦海林不说话,她也没再勉强,便又换个话题。
“那你一会儿去上班要骑着咱家自行车去吗?给他们认出来是昨天抢回来的咋办?”
“没事,他们看不出来。不过你今天用自行车不?要用的话我给你留家里。”
“我不用,又没啥事。哎,要是能够找个小门面开个小吃店啥的,也不用天天这样风里来雨里去了。”苏向卉感叹。
彦海林默了一会儿,“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嗯,我也明白的。”
把苏向卉送回家,彦海林便骑着自行车去了巡逻队,到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可是楞是没敲开门。
站在门口等了半天,才看见那个叫浩子的晃晃悠悠过来,头发乱糟糟,一身的酒气。
“咦,你咋来这么早?”浩子搓着眼屎拿钥匙开门,又打量彦海林的自行车,“这车子咋这么眼熟?”
彦海林把车铃把手上苏向卉的黑皮筋给去掉了,他等浩子开了大门,抬着自行车迈过门槛,“自行车不都长这样,眼熟啥?陈队长还没来吗?”
“道哥昨天去找他姐夫喝酒了,对了,让你去医院看赵小豪和孙帅的,他俩咋样了?”
“……”昨天一听说媳妇儿出事,彦海林早把这两人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在家倒是忘了问媳妇儿,她把这两人打成啥样了,不过想想她一个小女人,又没多大力气,应该也不会太严重。
于是彦海林闷声说:“没啥大事。”
他可不知道,他媳妇儿两电棍下去,让人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差点把屎尿屁都给电出来。